“你刚刚有说侍妾和通房丫头?”
“是……的。”元慕有那么点胆战心惊,不知道他又纠缠了什么话题不放。
“那立夏、澄夏她们,”水清浅点的是元慕的贴身大丫头,“你跟她们……她们其实就是,妾?”
“不。”元慕无力,不知道还要怎样解释。
自打元慕成年之后,他母亲、他祖母派去他屋子里伺候的任何一丫头,都带着类似的隐晦考量,家里的丫头清白老实,正是最恰当的人选。元慕无法否认这样的安排,此性质大概跟伺候他穿衣吃饭是一样,只是伺候的一种。元慕至今不曾碰过她们,那也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安排没关系。所以多一句题外话,他们家最近的空气有那么点隐晦的紧张,因为家长们十分忧虑:是元慕‘不行’?还是他在花街柳巷?
有通房丫头,是名门少爷身体健康的表现;花眠柳宿,就是纨绔子弟的臭名声。至于婚前纳妾,那是连纨绔子弟都不敢碰触的可怕丑闻。所以,莫名被水清浅泼了一头污水的元慕,张张嘴,半天说不出话。后来元慕猛然从尴尬里醒悟,话题怎么七扯八扯的绕到自己头上了?自己不是在批评清浅跟谢铭最新在东安郡王府里闹出来的八卦传闻么?
元慕一句话把话题掰回来,水清浅转眼忘了刚刚的纠结,冲元慕开始告状,“山虎最不仗义,他霸着千里眼,我一眼都没看到他就给暴露了。后来差点人脏并获,多亏我急中生智……”
就因为这个急中生智,现在某劲爆断袖绯闻搞得满城风雨。
“你的意思是说,我该表扬你,因为你急中生智?”
“也不是……”水清浅讪讪的,也明白偷窥元慕未婚妻这件事确实挺猥琐,不管是什么理由,元慕都有理由冲自己发火。但他是‘未遂’,水清浅觉得这也不能算犯大错,对吧?水清浅觉得自己冤死了,辛辛苦苦弄个千里眼,一眼没看到不说,如今千里眼还被谢铭给交公,然后官家就知道了,一大早把他拎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他就小小申辩一句:‘不是说,只要我自己做的,您就不管了嘛……’
大家长:…………
所以,某人刚刚在帝国先烈碑前跪了满满一炷香,还背了七十二条守密军规。刚被放出来,元慕把他抓个正着,巴巴纠结到现在。
听说水清浅被罚跪,元慕也气不起来了。这一小只身娇肉贵,跪满一炷香,怕是膝盖都要肿了吧?元慕把人拉到马车上,扬鞭回府。途中,让水清浅脱鞋脱袜把裤管往上卷,元慕从车上的收物匣里翻出一瓶红花油。
“你车里还备这个?”
“自从认识了你,我以为这都快成我家马车里的标配了。”元慕冷笑,一看果然淤青了,元慕倒了药油在手心里搓热,小心的给他揉伤。“回家之后,你找内制的冰肌霜再揉揉……侯府肯定有,不许偷懒!………疼么?”
“疼~~~~~”小长音儿拉得一波三折,“你都不知道,后来我实在受不来,把大衣裳脱了垫在腿下面才好一点。”还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