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狗似的蹭得没完没了,姬昭才发觉出不对劲,捏着水清浅的下巴拉开距离,只见那小脸,脖子,全是红印子,磨出来的,都快起血丝了。水清浅的下巴颏就势抵着姬昭的手心蹭,姬昭的手有点糙,有常年习武留下了老茧,被水清浅追着蹭,小脸往里一埋。
姬昭腾出一只手,把他身上的披风扒开一角,意外又不算太意外的看到水清浅脖子和胸前起了点点红色的小疙瘩,“小暑,请太医过来,他好像起酒疹了……别抓。”制住水清浅不叫乱动,怪不得刚刚蹭来蹭去的,怕是身上也有。
水清浅身上痒痒的难受,还被箍着不让动,生气了,低头一口咬住姬昭的手,属王八的,咬着就不撒嘴。
小暑出去吩咐一骑去找太医,转身回来就看到他家殿下被咬住了,大惊失色,“殿下……”扑上去就要开撕,却被姬昭轻描淡写的挡了,“让他闹。”
小暑卡巴一下,他懂,碰到水清浅,他家主子就是一贯各种纵容,所以自己生硬的把话题凹回来,“呃,我的意思是,公子要是痒得难受,我给他吹吹,能好一点。”
“有用?”
“乡下的土方说……”小暑还没说完,就惊愕的张着嘴,看自家殿下低头给那小飞天吹吹脖子上的红疹。
大约那丝丝凉风真的有用,水清浅后来老实不少,渐渐不扭了,就靠在姬昭怀里迷迷糊糊的困觉。
姬昭一路把人带到自己的落脚处,已经有太医等着了。
酒疹的问题不大,药都是现成的,杨太医号脉之后没有问题就让人去煎了,甚至还经验老道的准备了一盒止痒的药膏。但酒疹完美处理之后,太医还拿捏着笔要开药方,只是提笔几次,方子迟迟没有定好。姬昭这才察觉不对。
“酒水里有加料,公子年纪小,臣得用药帮他化解了,方子得慎重。”杨太医一边斟酌着方子,一边回应。
秒懂。
酒水加料是会馆常用的助兴手段,但通常用量轻微没有大影响。姬昭他们都喝了,即便稍有感觉,也在可控范围内。姬昭看到水清浅误食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担心,但随即见他又呛又咳吐了自己一身,就没当一回事。他想得简单了。
经过太医的点拨,姬昭才明白这事可大可小。因为水清浅的身体发育尚未成熟,所以那酒里的料就成了拔苗助长。往严重里说,一旦精路受损,留下隐患,他后半辈子都会受影响,能糟糕到什么程度太医也不能打包票。所以眼下帮他化了体内这股劲儿就尤为重要。杨太医也是斟酌再三才把方子开出来,然后姬昭趁水清浅睡得迷迷糊糊时候,半哄半迫的把药给灌下去了。
这一番折腾到小半夜,水清浅躺在床上已经睡得人事不知、四仰八叉,姬昭坐在床边盯着他,偶尔出手拦下睡梦中也要瞎抓乱挠的猫爪子。
“殿下,天色晚了,奴婢找人给您收拾出另一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