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
一旦松懈下来,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这种累跟平时跑步锻炼那种累还不一样,浑身脱力,真的一动都不想动。所以,水清浅仰头巴巴看着谢铭,然后伸手钩住人家衣角,“抱抱。”
如果是以前,谢铭大约会先给他个白眼,然后像农夫拖小猪仔一样,把人往肩上一扔扛上就走。可如今,谢铭却是在水清浅望过来的时候,心仿佛长了翅膀飞出胸膛消失不见,身体里的欲望飞快烧起来,他掩饰的转身背着水清浅蹲下来,等背后那只小飞天软糯糯的往他身上一趴……
背媳妇,
回帐,睡觉。
羽林卫小队长何少:卧槽,老子的眼睛要瞎了。
“为什么不高兴。”出了伙房,谢铭侧头轻声问,他能感觉出来背后的人低落的情绪,他很想摸摸他的头发。
“最有把握的那处,扑空了。这处……”清浅枕在谢铭的背上,欲言又止,“虽然撞上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算侥幸。”真实的战场是不应该依靠幸运来打仗的,由此可见,他并不是合格的指挥官。之前做了那么多布置,真正实施起来,好多都无用,也有很多布置根本没有按着他的设想来,连这处地点的推算,水清浅都不禁怀疑,也许仅仅是因为幸运巧合罢了。
“可最差也不过是我们回到坎五冻一宿。”谢铭是另一种角度看问题。再说,幸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要不然,怎么有福将一说呢。谢铭忽然恍神过来,心疼了,他们这一小队,几乎把所有战术计划都压在水清浅身上,他的压力如此大,所以才患得患失。而且不止他们,整个羽林卫大营,甚至包括整个军部,是不是过于期待清浅的成长?让他讲战术,讲兵阵,担任指挥官,今年夏天他家清浅才刚过完十五岁生日,还是个宝宝呢。太学里十四五岁大把大把的世家子弟,哪个不是斗鸡走马天天逍遥自在?谢铭比水清浅大四岁,在他们这里也属于年龄小的,可即便如此,他依然认为自己应该成为顶梁柱一般的存在,为水清浅撑起所有担当。
“好好睡一觉,还有我呢。”临睡前,谢铭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说道。这时候,水清浅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晚的睡眠质量相当高,高床暖枕,水清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白天光,他迷瞪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
“你可真能睡,哎哎哎看看这天色,快开午饭了都。”夏侯从帐子外经过,手里还牵了两匹马。
水清浅看看四周,人少一半,剩下的,不是假装站岗,就是忙活做饭。
“什么情况?”
“好事,你猜啊。”薛绛嘚嘚瑟瑟的跟上来,扔给水清浅一根刚洗好的黄瓜,“队长你果然英明神武,先抢了这个地方,不然这时节咱们上哪儿吃这么新鲜的菜……你别说,羽林卫的伙食还真敢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