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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 天望 1090 字 8个月前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在嘈杂声里,水清浅的歌声让人听得那么清楚,那么有感染力,能柔软到你心底,让你的鼻子禁不住泛酸,但又像剑炉里的生坯,刚硬,粗糙,火热,仿佛看到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和豪迈。

    那一群畏畏缩缩的花娘们,虽然真的吓得不轻,但不知道是水清浅歌声穿透力的缘故,还是她们的职业习惯,从头到尾一个字儿都没落的听水清浅唱了三遍。水清浅的和歌水准是宫廷级的,他是水清浅,首席大律政官的亲孙,宁仁侯的嫡子,有官家亲自教养,整个太学院博士是他的老师。只要他想学,就没有天下排第二的师傅敢教。哪怕水清浅信手而来的击缶和歌,足以镇住所有成熟或不成熟的江湖野路子。如果不是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对,她们都快听得如痴如醉了。

    水清浅唱了三遍,停下来,看着那位烟花儿, “《国风·邶风·击鼓》知道我为什么唱它吗?”摆一脸风轻云淡的高冷,“我就想让你明白,你,是真烂!”

    肖楚:呵呵,我只知道你才是真!闲!

    其实某中二狗子就是无聊,也不让他动手,就这么干看着呀!砸这么一艘大船呢,他恐怕要等到猴年……

    花船停在码头上,一百来士兵挥汗如雨的砸了个把时辰,终于,终于把船给砸漏了,甲板以上一片狼藉,甲板以下千疮百孔,船体终于因为漏水而开始倾斜的时候,一班哭哭啼啼因为强占朝廷贡品而被收监的花娘们,都绑成一长串,被提刑衙门的人提走了。

    岸上看热闹的人很多。昨晚水清浅他们走以后,船上的客人根本顾不得花娘,全热火朝天的八卦各种八卦。包括猜想水清浅他们的身份,管事妈妈的后台会不会硬杠,烟烟姑娘身价会不会暴跌,她到底是个绿茶还是白莲花……

    故事早就传出去了,真真假假也没有人封口。但这会儿如花似玉的花娘被绑成串儿,牲口一样的被牵走,柔柔弱弱,哭哭啼啼,一下子就显得水清浅一行人面目可憎起来,谁会在乎官差是不是执行公务,谁还会在乎这些花娘子是不是真的罪有应得。

    “真是太可怜了。”

    “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也真是苦啊,天天迎来送往的,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飞来横祸。”

    “焉知不是胁迫不成……”

    “……几个纨绔衙内,为非作歹,无法无天,简直就是人渣,败类!”

    水清浅听到了,视线扫过去,人群堆里,他与那位义愤填膺破口大骂的正义人士来了个隔空对视。确认过眼神,人家骂的就是他,纨绔衙内么,水清浅吊在队伍尾,唇红齿白,锦衣华服,看那年纪、那穿戴就根本不可能是官场人物,他凭白混在官差中间,身边更有明显的军部要员陪伴,简直等于把‘衙内’两个字刻在脑门上,左脸写着狐假虎威,右脸写着狗仗人势,这个时候,再好看的脸,也挡不住被恶少胚子刷出来的负面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