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离开的当晚,我看他还行。”石恪又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
但这能说明什么,亲爹白天才走,难道晚上清浅就会哭鼻子?他十六岁,不是六岁。就算六岁,当初在潜港,形势所逼水清浅跟爹妈分开一段时间,也是挺了好几天才崩溃大哭的。
跟着就是昨天得知自己被御史弹劾,水清浅嘭的炸了,关在书房里暗搓搓的准备一天自辩折子,成果你也看到了,搅和接下来的半年都不能安生。然后就是今天,短短时间发生这么多事,哪儿有空悲春伤秋呢。
水清浅站在偏殿正堂,堆了半间屋子的奖赏礼物,珠光宝气的简直要把眼睛闪瞎了。除了赏赐一定会有的标配金银玉器如意,宝石盆景,织绣屏风这类门面,成匹成匹丝织品,蜀锦缂丝,十花缎,霞天缎,雪纱,羽纱,孔雀裘……珍稀的,不珍稀的织品承包了水清浅未来几年的衣料。还有各类吃食,每年只产二斤的茶叶,他独得六两,更多的海货山珍和药材,人参鹿茸也就算了,水清浅看着那两对熊掌,头一次认真思考,在官家心里,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水清浅还在上学,所以文房四宝也不能少,极品松烟墨成盒送,贡笔成套送,砚台直接列了一张单子,就不一一给他过目了,还有贡纸两车,已经送去石府根本不能在这里占地方。知道水清浅会治印,也不管他什么水准,鸡血大红袍,黄金田黄石这些可遇不可求的宝石原料直接送他糟蹋,大概官家也知道有点过分,还特意嘱咐青离把东西跟文房四宝混装,别大咧咧的放表面惹人眼热……
象牙的凉席,麋子绒的毛毯,海底珊瑚树,珍珠衫。
御马监有两匹汗血马,领走。
出自某、某、某铸剑大师的古剑三把。
宝弓一副,武弁服四套,玉石扳指六个,麂皮指套十副,马靴六双,犀角腰带,头冠…………
姬昭作为太子辅政,大朝会结束之后,和颜悦色的好生安慰一番大丢面子在跳脚叫嚣的御史台,再周旋一群心怀鬼胎跑来探口风的权力投机分子,最后完成与内阁例行的每日一撕,才算脱身去午休。到了月华殿,毫不意外的逮到两位明目张胆在上班时间摸鱼的大佬。
姬昭吐出胸中一口浊气,上前见礼,
“父皇,石大人。”
“太子殿下。”石恪起身回礼。
“昭儿,前面忙完了?”嘉佑帝笑呵呵的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