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风掠过脸庞并不疼痛,三人手捧着白菊花从中庭路走过,身旁皆是密密麻麻的灰色墓碑。放眼望去整齐排列在墓园中,有的墓碑旁放着刚刚祭扫后留下的鲜花,清淡的颜色在阳光下无比柔和;有的花瓣已经凋零,随着微风飘散。
墓园寂寥少人,除了鸟叫蝉鸣外无声,三人走在路上,伤感频生。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代表高文身份的小字,还有最下方一个玫瑰的图案:似乎是后来用小刀刻上去的,刀刃的力量不均,深深浅浅不成样子。
三人将手中的花放在墓前,闭目默哀。
萨琳娜睁眼的时候,她看到西斯站在高文的墓前眉头紧皱,默哀许久。
良久,萨琳娜才出声道。
研究院那边的实验出了些问题,要我过去看一看。
听见萨琳娜的声音,西斯睁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等下再走。
他向着萨琳娜笑了一下,情绪不曾有半分起伏。
他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高文,失忆受伤后的惶恐令人无措,年轻气盛的青年选择了最怯懦的逃避,一逃就是四年。
因为不敢面对。
好。
萨琳娜低下头,她看了眼克维尔,对着少将道别后,原路返回。
很快,墓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秋风起,宛如悲歌,吹得西斯心底发凉,他的泪没有干,双眼隐隐有涩痛,他轻轻单膝跪在墓前,伸出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那朵没刻好的玫瑰。
洁白的菊花如皎月的光辉,映照西斯心底的每一寸黑暗,他的手指随着刻痕凹陷,石碑冰凉的温度刺激着他的神经,时刻提醒着他此人已故去的事实。
是我没保护好他。
西斯喃喃出声,他苦笑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
克维尔站在西斯身后,他看着面前跪在墓碑前的向导,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说给克维尔听还是说给他自己。
他从小就很要强,他曾经跟我说要考同一所大学,进同一支队伍。他跟我聊过很多未来的规划,我当时笑他太天真
西斯抿了抿唇,继续道。
我、高文、萨琳娜,我们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他年龄最大。那时候孤儿院伙食不好,他总把好吃的藏起来带给我们。有年龄大的孩子欺负我们,他就和人打架,最严重的时候全身是血。
克维尔站在秋风中,听西斯一句一句的讲。
他天赋异禀,孤儿院的孩子是A级哨兵这事很难想象,他被帝国哨兵会的人看上,说是要着重培养,可荒星的孩子不会有好待遇,无非是被卖到黑市去所以我们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