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之前就有传言说克维尔好像是去军方实习的。
帝国酒店74层,总统套房。
巨大落地窗下是川流不息的主干道,悬浮车的尾灯宛如夏夜漫天的萤火虫密集排列,高层滚动光屏播放着当季时尚珠宝广告,随后徒然转成新款跑车的动力视频。
套房内,一个哨兵裹着浴袍懒散地坐在单人椅上,他面前摆放着一个中型画架,简易画板上钉着一张画了一半的素描纸,明暗透视比例完美的人头像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哨兵左手抵在下颌,眼睛半睁半闭俨然一副要睡着的模样,勾着半根4B铅笔的手虚虚实实地描着些线条,似乎对眼前这副画作已然没了兴致。
隔壁浴室的哗哗流水声渐渐停了下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隔着毛玻璃传来。
哨兵像是收到作战指令一般睁开眼睛,不经意间瞟过那扇迟迟打开的门。
蹬着酒店拖鞋的脚一步迈出浴室门槛,向导身上的浴袍裹的严严实实连扣子都扣得稳妥仔细,他拎着一条毛巾随意擦拭还滴着水的头发,左眼的眼罩扔在一边,露出狰狞的三道伤痕。
简伊,你洗的真够久。
布莱亚将铅笔在指尖转了转,靠在椅背上看着简伊。
画完了?简伊反问道。
不想画了,没意思。布莱亚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调转方向的笔尖突然在大幅素描上狠狠打上一个大叉,过大的力道将笔尖按断,绷飞老远出去。
幸好你有新玩具了,布莱亚。简伊的手指捏着布莱亚的头发捻完,脸上的笑意味不明。
可我觉得他偏离了最开始的轨道。布莱亚抿了抿唇,闭上眼睛任由简伊在自己头上作妖。
你很在意?简伊的手顿了一下,被热水泡起皱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哨兵喉结附近摩挲。
怎么可能。布莱亚捉住简伊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眼睛闭的恣意悠闲。
他对这位向导没有任何兴趣,亦或者说这个世界上能吸引他目光的只有三样东西:画画、简伊、克维尔。
我只是觉得就算我们找到他也没意义了,毕竟始作俑者都死了。布莱亚呢喃道。
可是总归后继有人不是么?简伊望着窗外繁华安静的城市,嘴角勾起笑。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GS07没逃走的话他会在学会所有暗杀技巧后成为首都星某家贵族的子嗣,恰巧成为克维尔的最佳匹配者,然后大家里应外合琼斯家就没了。简伊眯起眼睛,享受般地想象着那个画面。
等到发觉真相的克维尔发现自己所谓的最佳匹配者实际上只是一个专门为他设计的局,骄傲的哨兵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痛苦?震惊?绝望?被碾做尘埃的天之骄子,世界崩塌的一瞬间一定非常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