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的每一步都会在空旷走廊里奏响回音,如首都星切特尔高塔上的清晨钟声。西斯单手扶着墙支撑身体,冰凉的触感没能让他缓解半分燥热,从骨髓里烧起来的感觉让人抓心挠肝。他咳了一声,吐出的只是些热气。
实在糟透了。
克维尔未曾接话,他一步步走到西斯面前,俯身时再度将距离拉近。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营造出一种亲密的错觉
又或许不是错觉,因为克维尔的话音忽然变得轻而柔,像用小绒毛刷子扫过人的脸颊和脖颈、掠过唇缝、陷于指尖。
你有退烧药吗?西斯无奈地一笑,他难为情地向后退了一步,重新抢夺些清凉的空气以缓解难耐的状况,最后的话几乎成了虚音。
室外的阳光从被铁板封好的窗户缝隙流淌进来,长长光带从远处拖尾而来,一缕金光落在西斯的脸颊。向导的黑色发丝被掩映成明亮的光,努力睁开的眸子里含着一层水。
他眼角微红,细碎的发梢遮盖睫毛,苦笑都似乎能挑起人的欲|念。
没有。鬼使神差,克维尔轻轻抬手在西斯的发尾捻了一下,低声道:仪器显示你的健康状况没问题。
每个参加演练的学员都会佩戴一个检测位置和身体状况的仪器以防止突发意外情况,西斯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屏幕,表示正常的绿色跳动线条还欢快地存于面板。西斯勾着衣领随手一扯,锁骨便露了出来。
阴影处的锁骨窝像沙漠里一汪突兀的泉水,闪着粼粼波光。
算了,我们走吧。西斯兀自摇摇头,他脑子里搅了一大团浆糊,思绪都理不清。可能一会儿就好了。
他试图向前走,刚迈出去却被克维尔扯了回来。向导扬起脸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却站不住脚,趔趄着撞到克维尔怀里。
漫天大火在一瞬间烧了个透顶,西斯的理智分崩离析,他抓着克维尔的衣襟缓慢攥紧,一瞬间有些明白了什么。
你结合热了,你知道吗。克维尔的声音就在耳边,他半搂着西斯的腰,右手在身后不知道摸什么。
两秒后,咔哒一声,走廊里一个房间的门开了。
西斯没法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他从未如此依恋一个人,依恋到半步都不想离开。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哨兵抵在粗糙不平的墙上亲了好一阵。
逼仄狭小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储物间,杂乱无章的废品堆成一座大山,房间里唯有一小块落脚处,刚好能站下两个人。
西斯的视线被黑暗剥夺,颤抖的睫毛像被蜘蛛网捕捉的蝴蝶,艰难扇动翅膀以期飞翔。他的手肘抵在墙上,指尖染着墙壁的冷意,唇却是温热的。
向导从未经历过结合热,他甚至没觉得自己会对某一个哨兵产生占有欲,以至于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西斯只剩茫然无措。被解开的领口方便哨兵动作,锁骨上的吻痕愈渐鲜明,向导不耐地偏头呼吸,却被哨兵捉着下巴再度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