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隅只瞥了他一眼,就淡漠地将目光移开。
程愠愣了愣,侧身继续和身边人说话。
正说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身体僵硬,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他错愕地转动眼珠,觉得像是骤然闯进了冰天雪地,身周气温急剧下降。
心脏血液都已凝固,似乎发丝都被冻结出霜花,想出声呼救,却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也许就一瞬,但像是过了几百年,直到身边人发现他的异样,推了他两把,“程愠,你怎么了?”
他这才从极寒的恐惧中回过神,脸色惨白,全身都已经湿透。
是谁对我下了幻境?
程愠左右查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得心有余悸地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苏黎回到一隅园时,李伯刚好在园门口,他接过食盒一看,纳闷道:“苏掌门是没找着宗主吗?”
“宗主在授法,我进不去。”苏黎垂着眼说,然后往隅湖方向走去,“我去除水草了。”
李伯提着食盒看着他,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叹口气回屋子。
下午日照开始变得强烈,苏黎摘下柳枝编了个藤环顶在头上。然后继续除水草。
戚无隅推开房门时,看到林斐琛正趴在窗台上,用手搭了个凉棚看着远处的湖面。
听到门响头也不回道:“讲完了?”
“嗯……”戚无隅只短短回了一个音节。
林斐琛回到屋中,用筷子夹起桌上一块黄瓜丢到嘴里,又回到窗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外面。
戚无隅也过去看了一眼,目光稍微停顿。
再走到一侧坐下,端过案几上的茶,将公文放置在膝头上看了起来。
“你别说,苏黎这人虽然品行不怎么样,但那模样可真是爱人。”林斐琛摇头感叹道。
他已从下人口里,打听出那小美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苏黎。
“那脸蛋,那身段,特别是弓身捞水草时,那圆翘的——”
“砰!”话没说完,就听一声闷响,将他剩下的话打断。
林斐琛看向戚无隅,只见他仍然在面无表情地看公文,似乎动也没动过。
只是身边案几上的茶盏盖还在滴溜溜转,发出叮叮脆响,周围一圈都是被泼溅出的茶水。
林斐琛微微眯眼,看了下远处的苏黎,又意味深长地打量起戚无隅来。
直到两束冷冷的目光刺向他,这才调开视线,笑着摇摇头。
苏黎收工后,谢绝了李伯用完晚饭再走的邀请,直接离开御天宗回家。
顺着石径才走了一小段,就看到前方路旁的大石头上,盘腿坐着一只气呼呼的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