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白衣少年又走了十几级台阶,又停了停:“你很奇怪。”
陆城边计算着地洞的深度,边问:“怎么奇怪?”
白衣少年:“你是活人。”
陆城一时没搞清他的逻辑,耐下脾气:“你不认为像你这种死了,葬在地底千年,又能跑又能跳又能说话的存在更加奇怪。”
白衣少年很认真:“我死,你生。”
“所以?”
“可是,你却能跟上我的脚步……”少年的语调阴沉飘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里慢悠悠地浮荡,迟迟不散。
陆城的掌中一空,在前面引路的少年无声无息地半趴在他的肩头,黑暗里陆城感到他没有温度的皮肤贴在自己的脖子动脉处,他不由将头偏了偏,拉开一点距离。
“你没有流汗,气也不喘。”
陆城正要开口解释,少年忽然又贴得紧了一些,活跟一只猫一样趴在他肩窝处,用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喜滋滋地,陶醉着:“你真的好香……”
陆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少年的手腕,把他从自己肩上扯下来:“好好走路。”
少年沉默一会,然后:“你说话的样子……像我爷爷。”
陆城:“……”
“唉!我觉得你像我爷爷,可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白衣少年惆怅地咕哝几句,又问,“陆公子,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八。”
白衣少年“啊”了一声,算了算:“假若你十二岁成亲,十三岁得子,你之子亦是十二岁成亲,十三岁得子,那你的孙子,年仅……两岁……”他有点失望,“我记得我年已十六。”语气莫名地遗憾。
难道你还想当我孙子?陆城差点没崩住脸:“你只有十六?”不该再加两个零?
白衣少年翻着白眼,他本来想吓吓陆城,翻了一个正宗的白眼,整个眼珠都翻不见了,忽然想起陆城看不见,只好又无聊地翻回来:“死后无日月,当然只算生前。”他哪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年,压根算不清。
陆城一点也不想多个非人类的孙子:“现在十二结婚生子是犯法的,三十六没结婚的都一大把。十六岁还是个在学校读书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