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微低了下头,看着那朵血玉彼岸花,下一秒,班顾已经整个人贴了过来,吻住了他的唇,一点笨拙,一点青涩,微凉的唇碾麿出灼热的火花,烧得人喘不过气,陆城动了动,班顾的一只手停留在他的喉颈,一寸长的指甲刀锋一样对着他的颈动脉。
“……”陆城暗暗叹口气,想:自己也许真的是个禽兽。骂完自己反客为主,揽住班顾吻了回去。
班顾似乎傻在了那,迟缓得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应 ,两只眼睛跟河豚似得睁得溜圆,蓦得跟拔了插头一般,整个脑袋一歪,“嗵”得一声砸在陆城胸口。
陆城只觉得整个人被砸得发闷,活跟有什么东西压在那似得,适应了一阵晕炫,睁开眼定定神,他还是在石棺中,班顾仍旧趴在他的胸口,但身上穿着却是白T恤牛仔裤,头发海藻似得散开来,乱七八糟得铺在棺中。
陆城偏了下头,这回玉枕边没有血玉彼岸花,想了想,在旁边又翻了翻,翻出几张卡片,好像是什么膨化食品里吃出来的。
“班顾?”陆城试探地叫了一声。
班顾将眼皮掀开一点点缝隙,当没听到,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圈着他的手还稍微紧了紧。
“别装睡。”
班顾遗憾地撇下嘴,还是没有起来的打算:“陆城,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吗?”
“……”陆城摸了下他的脑袋,“知道了。”
“肯定很惨吧,我死得这么惨,我要求以后要睡你的床。”
陆城哭笑不得:“这里面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没有。”班顾摇头,耍赖,“我不管,我要睡你的卧室,我要把我的东西全搬你卧室去。”
“ 班顾,你不想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陆城忍着发疼的心口问道。
“不想。”班顾毫不犹豫地摇头,“生前的事,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不重要了。嘿嘿,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陆城疼痛的心口狠狠地添上了一抹令人鼻子发堵的酸,情不自禁地将班顾紧紧抱在怀里。
班顾呆了半秒,然后雀跃地用力回抱,活像要把自己嵌进去似得,想起什么,精准地找到藏在陆城口袋里的小指骨,往石棺外面一扔,再飞速地移动棺盖,将自己和陆城关在了里面。
石棺中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陆城忍不住庆幸自己没什么幽闭症,想想班顾在这里困了千年,不由心疼,将人又抱紧了一些。
班顾其实没大搞懂陆城为什么要抱自己的,但,有便宜不占那就是王八蛋,鬼怪嘛,都是趁你病要你命,又贪又卑鄙的:“我可以跟你一块睡吗?”
陆城松开一只手,摸到棺盖内壁深深浅浅的抓痕,呼吸一窒,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