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就笑了。
他觉得自己反将了一军,又杀的别人满盘皆输,于是笑了。
他一掌按住了风满楼,将封印并纂改记忆的咒文一下子打入了他脑中。
风满楼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的惨叫。
再之后,曲岐相松开了他,之后就那样狂笑着走了,笑声消失在大火中。
风满楼倒在地上,法咒在他脑中作用起来,他在一片黑暗混沌中又冷又热,如坠深渊。
而后,有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是温热的。如今想来,不知是手是温热的,还是他满手的血是温热的。
“余岁……”
他听见余岁这么叫,声音发抖。
“没事了……”余岁拖着一身的伤爬向他,手又往上去抓住了他的衣服,努力地想离他近一点,“走了……那疯子走了,没事,我看看……没事,伤的不重……死不了的……”
风满楼忽然就笑了。
受这么重的伤,脑子里都被人下了咒,也就他能说得出来死不了这种话。
“……庸医。”
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调侃话来。
余岁不说话了。
风满楼以为他被说得噎住了,但过了片刻,竟听见了哽咽声。
他茫然了一瞬,随后傻愣愣的想,风先生可能不是睁眼说瞎话,他是希望如此。
希望他的余道长伤的不重,希望他的余道长死不了,希望他的余道长没事。
“……你会没事的……”
余岁尽力压着哽咽声,拼了命地想拿出平日里那副淡漠语气,但依旧颤地厉害。
“你会记起我的……”他说,“我一直在……我永远在……”
他记起来了。
但风先生不在了。
风满楼忽然向前晃了两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狂风忽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风满楼缓缓伏到了地上,双手抱住了头,整个人缩作了一团。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他听了曲岐相的话,他听了那个疯子的话,他去杀了余岁,去把他的魂魄全部取了出来,炼成了丹,吞吃入腹。
就为了成为那疯子嘴里的“一个完整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