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晴日当空,虽然照的不暖,不过总胜于无。
王相这几日家中有事,我这一个多月却是躺习惯了,不爱动弹,干脆任性一回,把楚翊接到赵府来“听课”。
楚翊坐在一把小竹靠椅上一边听我念折子,一边伸着一双小手在炭盆上面烤着火。
我虽脚伤已经彻底好了,却深刻体会到这长椅躺得有多舒服,还是时常待在上面。
趁我念得口干喝水的空挡,楚翊连忙对我说:“表哥,许久不见,我们来聊聊天吧。”
我放下茶杯,说:“好呀,陛下想聊什么?”
楚翊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后露出他的小虎牙:“表哥,我听小芳说,说她们家里快过年的时候都要打年糕。”
我就知道他是根本不是想和我谈什么天,只是既然如此开门见山,还装模作样地想个什么劲,我故意没接话,只问:“小芳是谁?”
楚翊立刻说:“经常站在养心殿门口左侧由里往外数的第二个喜欢扎两个圆圆的发髻的那个姐姐。”
等去了宫里就去扣这个小芳的工钱,尽给我找事。我想。
第二日,在楚翊的指挥下,御花园中抬了一口大石臼来。御膳房蒸了好几大锅糯米,好让楚翊想怎么打怎么打,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打个痛快、打个尽兴。
新蒸好的糯米被两个厨子用纱布包了,倒入石臼。
那熟糯米颗颗晶莹饱满,一片热气腾腾,我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小块儿尝了尝,清香可口,回味有些淡淡甜味。我又给田斯文吃了一些,田斯文吃了对我眯了眯眼,说:“好吃。”我正想也叫楚翊尝尝,却见他正兴致勃勃跑去拿那由两个侍女合抱着的大木锤,过了一会儿果然满脸沮丧地来找我,说:“表哥,那大木锤我拿不动。”
我拍了拍楚翊的肩膀,说:“不要沮丧,看你哥的。”走上前去抡起那柄大锤,一记重击砸出,石臼里的一大团糯米立刻就被砸了个大坑。
“好!”楚翊十分捧场地为我鼓掌叫好,田斯文也笑呵呵地跟着一起拍掌。
我满脸傲然,紧接着又是一锤砸下,楚翊兴奋地蹦了起来,“表哥太厉害啦!对吗田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