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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暗卫本欲上前拦那小二,楚翊的腹中却好巧不巧,就在此刻无比响亮地“咕——”了一声,他摸了摸肚子,抬头,苦着一张脸看着我,说:“表哥,先前太热了,把人都热傻了,害得我都忘了,其实我已经好饿好饿了。”

    于是,对面饭馆的店小二顺利地揽到了几位不差钱的贵客,躬身把我们一行人引至他家店里。

    这饭馆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屁股还没坐热菜就上齐了,摆了满满一大桌,就是这菜……楚翊执着竹筷的手动了动,抬了抬又放下,又抬了起来颤颤悠悠地朝盘中伸去,尽管腹中轰隆作响,最终还是没敢下筷,将一双竹筷重重拍在桌上,偏头看了看我,委屈地瘪了瘪嘴。

    我望着桌上整整八大盘黑黢黢或黄岑岑或绿油油,已然完全看不出来究竟是用什么食材做得菜,叹了口气,拿起竹筷夹了一小坨,没错,盘里的菜它就是黏黏糊糊、一坨一坨的。

    我鼓起勇气将我夹起来的这一小坨稍微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但也猜不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菜”送入口中。楚翊和田斯文的两道目光立刻齐刷刷地投向我。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苦夹杂着辛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我老脸一垮,“呸呸”吐出那不知名糊菜,拧开给楚翊带的水壶,仰头将一大壶清水一饮而尽,才堪堪压下那作呕之感,张口便道:“绝了。比屎还难吃。”

    楚翊听了,轻轻地说了一句:“表哥你吃过屎么?”

    我拍桌而起,“这只是一个比喻!形容极其难吃!”

    楚翊哦了一声,瘪着嘴说:“可是……表哥我好饿……”

    与此同时,田斯文的腹中也传来“咕噜”两声响,我问:“你也特别饿了?”田斯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我又看向宋文禹,他说:“不用看着我,先管两个小的。”

    方才问了那小二,这个时辰还没到饭点,午饭太迟,晚饭太早,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吃饭的地方了。无法,我卷起袖子,起身朝后厨走去。

    没错,赵某人不才,却是烧得二两好菜。

    半只脚才跨进烟熏火燎的后厨,我便猛然呛了几口,连忙捂住口鼻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正在炒菜,一口大铁锅被他用菜勺砸得哐哐作响,我又望了望那锅里已然焦黑了的菜,心下了然:这名壮汉就是那罪魁祸首。

    我又抬头,见那壮汉满脸横肉,手臂上还有几道狰狞刀疤,看着不像厨子,倒像个屠夫。

    壮汉厨子正好也抬头看到了我,将锅中焦黑的菜盛出,张口问道:“这位公子是店里吃饭的客人吧,不知特来后厨有何贵干?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是我以貌取人了,听他一张口说话,竟然是个轻声细语,很讲礼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