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无话可说。”谢然淡淡道,似乎要受刑的人另有其人似的。
凌致立即在旁边炸了,“这、这、这”了半天也没憋出话来。
谢然知道他是内疚又惭愧了。
做错了事情的尴尬和焦急,最后把他憋的语无伦次了,想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背后的小翅膀都耸拉下去,就像它们低着头的主人,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谢然身为圣子,接受鞭刑本就让元老们争论。加上他是尊贵的“神的使者”,身体不能给别人看也不能给别人碰。
但那边又认为教令神圣不可违抗。
最后也不知是谁想了个馊主意,这世上见过圣子大人身体并且有权执行的人,不也就只有圣皇了吗?
而且普通鞭子虽然不能鞭笞圣子,那可以用那条金线包裹的金鞭。
可金鞭的威力绝对比普通鞭子不是大了一点半点,但这伙人讨论到最后,居然没有人说说这事,换了鞭子也还依旧是二十鞭。
刑室不大,其余人都退出去。凌致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
谢然面无表情,坦然的脱下披风,解开里面的扣子,将背部露出来,跪在地上背对着圣皇。
他们之间有个养母与养子的关系,谢然光溜溜或者穿着开裆裤的样子圣皇也没少见。虽然现在谢然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了,但双方尴尬还是会少很多的。
凌致觉得一个老太婆应该没什么太大力气,只是那鞭子实在太可怕,拖在地上时金属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这一鞭子下去估计得疼死。
圣皇抖了抖鞭子,凌致这才发觉,她恐怕不像普通中老年妇女,反而力气极大,抖鞭子时那破空猎猎作响的声音非常有力,她拿鞭子的姿势也专业非常。
“我的天,谢然,你们这圣皇怎么还——”
一鞭子猝不及防甩过来,谢然不由得屏住呼吸几秒,咬牙一声没吭。后背上一道清晰的鞭痕,渗出细密的血珠来。
“——怎么这么懂鞭子。”凌致下半句半天才憋出来。
谢然苦笑,她当然懂鞭子了,当年从那么多孩子里选圣子,在一轮又一轮的教育和选拔之中,哪个孩子没被她用鞭子抽过?抽孩子就一点不留情面,熟练得很。
还有那惩戒用的魔药,众人都在那东西上吃尽了苦头。都是圣子的候选人,很多刑罚诸如刺字、剁指、烙铁都是不可以用的,身体上的疤痕只能由金丝鞭子留下才不算不敬神灵。
第二鞭显然更用力了,谢然当即被抽的皮开肉绽,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撑着地跪坐在地上,低头喘息着。
凌致看到谢然额头上都是冷汗。
圣皇没有停下,第三鞭子下去,谢然身上又是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一抖鞭子,沾满了血金鞭立即在地上甩了一道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