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恼火什么,但是一想到凌致身上各种诡异的违和以及巧合,他背后到底藏着什么,谁派遣他来的?
这一切都让他愤怒,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爽,找不到个发火的点。
谢然决定,去他妈的收徒弟,既然岑承乐让他满意,那何必再节外生枝。
寻个由头,把这个古怪违和的凌致干下山就是了。
入夜。
谢然吹了灯,躺在榻上发呆,等待睡意到来。
他此刻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脾气太没有原因,只是因为看到凌致难以置信的身手,就这般暴怒,甚至想到了直接把凌致赶下山。
太过了。
虽然平时脾气也有些大,但他毕竟站在这么一个俯视的位置上,通常很少有人能轻易牵动他的心情,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笑置之。
算了,睡一觉,也许明天心情平复,就不这样想了。
半夜。
谢然是被疼醒了的。
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瞪瞪,只觉得痛的要死了,片刻后冷静下来,才发觉又开始胃疼了。
他第一次知道疼也是可以生生疼吐了的。他扶着床沿不住干呕,晚饭吐出来之后就开始吐混着血的胃液胆汁。
他爱干净,把房间弄成这样实在不能忍受,好在房间里有自净法阵,能自己收拾干净,不然他就疯了。
胃里像是被拧在一起又打了个结,还要揪着两边使劲系紧,疼的他一动敢不动,喉中满是腥甜血味。浑身上下所有血液都凝固了似的,入坠冰窖的发冷。
这时候才发觉,其实晕过去才最不遭罪。
但这次谢然很清醒,明明更疼了却反而清醒,偏偏前两次在最不该晕倒的地方失去了意识。
谢然不由得一阵阵寒颤,但一抖,胃部就更狠的痉挛一下。
突然就怀念起那双温热的手,那个奶香味的怀抱。
谢然最终在这种剧痛中硬扛了四个时辰多,天都亮了。
问题是,他还是觉得好受,只是不疼的浑身发颤了,但是还是火烧火燎的撕扯着痛。
浑身都是冷汗,谢然感觉更糟糕了。
哪怕是起身,都会更加撕扯胃部,因此想沐浴更衣都没办法。
“尊上,”侍童端着让谢然洗漱的水盆在门口道“我给您把水端进去?”
谢然道“不用,别进来。”
一开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声音非常虚弱低哑,大概是因为在剧痛中煎熬了一宿没睡。
那侍童也立即听出不对来,道“尊上,您身体不适吗?需要去请徐长老吗?”
“不。”谢然言简意赅道。
祁依捧着古鉴来找谢然,见他的侍童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疑惑道“你干什么?”
侍童如同看见救星,连忙把祁依带到谢然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地方,道“师姐,尊上他好像病了,但是又不找徐长老来看,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