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对雷昂来说绰绰有余,他的约谈内容只有两个:
一,向代表们分析现状,二,给出自己的筹码。
半个小时后,雷昂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向三位送他出门的代表们友好告别,再一次握住乔治的手。
“作为底层人民,你们都做得很好了。”他诚恳地说,“但A州的骨子里已经有很多东西在腐烂了,现在,我们是唯一能拯救它的人。
“我不能肯定地说,不会有同样参与A州代表竞选的人向你们买票。但当你们觉得价格不错、可以点头的时候,请务必想一想自己的需求:我们到底是需要眼前的几百块钱,还是需要一个长远发展的机会。”
三百块售出一张选票,在雷昂看来简直是愚蠢!
A州代表意味着“可以代表A州全体人民请愿、提议、申述”的人,这关系着对A州的法案最终会如何制定,这关系着底层人民的冤屈和现状都将由这位代表统一集中,向上反馈。
那些贵族挥着钞票大肆竞价购买选票的时候,不会告诉这些选民们,他们用三百块售出的不是一张选票,他们售出的是自己的正当权力。
但雷昂同样也能理解这些人。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被生活中的流水线折磨到聋哑,有些聪明人还是可以看出其中端倪的。
可关键是看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势单力薄。
A州已经被家族势力一家独大到太久太久了,谁也不能保证参选者真的会如他们所说地那般为民请愿,一旦当选便将选民踢开的代表也大有人在。
所以对选民们来说,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往往不如拿到手里的实实在在的金钱来得可靠。
至少,金钱能保证暂时的温饱,而参与“竞选风投”轻则血本无归,重则还可能因为“站错队”被追究连带责任。
所以三个人都没有给雷昂肯定的答复,只是推说自己要好好考虑考虑,雷昂也没有把这份变相的拒绝放在心里,毕竟谈判从来没有一锤子就能解决的,都是要互相拉扯、试探、磨合下来的结果。
宾尼上前一步,将名片分发给三个人,道:“感谢你们抽出宝贵的时间参与,如果你们改变了主意,我们随时欢迎你们的来电,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打来。”
三个人表情不一,但都接下了名片,宾尼大步走到副驾驶门前,拉开车门,雷昂向那三个人点点头,坐上车。
他还有漫长的游说之路要继续。
直到晚上十点,雷昂已经游说过七家工会的代表,这些代表们和第一次约谈的三位代表状况差不多,都是A州土生土长的人,都受到资本压制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