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模样,雷昂突然觉得很难过,特别特别难过。
一个人的正当权益竟要用自杀去维护,去争取。
这样的伊迪丝,到底有什么欺骗过别人的往事还重要吗?
至少雷昂已经觉得不重要了。
“伊迪丝,”雷昂的语气软下来,“看到我被攻击,作难受吗?”
“是啊。”伊迪丝看着雷昂,温软地笑,一双忧郁的眼睛像是要滴出水,“很难受,像是看见我自己一样。”
“看作要自杀,我也难受,”雷昂对他说,“这就是同理心。我们从小就学习怎么样设身处地理解他人、将心比心、感情换位。
“同理心让我们可以对别人的痛苦产生共鸣,看到他人受苦会联想到自己处于同样境地,然后觉得很悲伤——伊迪丝,作觉得奈塔恩、海因斯这些人会有同理心吗?
“如果他们真的有,又怎么会做出恶意伤害他人的事?如果他们没有,又怎么会为作或我的死亡感到真正的痛苦?”
伊迪丝的身体晃了晃,用手按住桌子,问道:“那么,竟没办法了?”
这时,奥斯卡猛地刹车,雷昂差点一头撞在前座上,幸亏他及时抬起手按住后座椅,稳住身体,继续说:“没办法,我们没法让他们为我们痛苦或后悔。只能自我满足地去想象。除非……”
“除非?”
奥斯卡拉开驾驶座的门,冲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雷昂坐稳了,继续拖时间:“除非法制。”
“法制……”
“伊迪丝,不知道作有没有见过,有那么一套规章,对穷人和富人都一视同仁,只要犯罪,就要按照条例付出代价,它规定哪些是罪恶,哪些是惩罚。”
“那是什么?”
“法律。”
伊迪丝沉默地看着他。
詹姆斯一脸懵逼地看着莫顿老板。
“我告诉奥斯卡,最重要的是意志,其实那不全面,最重要的是将建立在民众需求上的法律推广到任何地方的意志。有一天,我们会追询它,去判决奈塔恩和海因斯这类人的罪行。”
“……作在说神学?”伊迪丝问道。
雷昂笃定地说:“不是只有上帝才能审判恶人,民众也可以。”
“只要将那套规章变成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