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胃里一阵不舒服。
这值得吗?
他知道,在队长心中,这是值得的。
有一件事,队上谁也不清楚,那就是队长的往事。
队长今年五十一了,对于士兵来说,这个年纪确实有些大。
他曾经是一名军人,妻子死于毒贩之手,他争取调查毒贩,却无人理睬,于是他退伍,开始寻找合作者。
经过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他的乖了,开始通过非官方的途径收养一些孤儿,培养他们,把他们变成军人,和自己一起战斗。
每一个被他捡来的孤儿对他都怀有很深的感情,地火很了解这种心情,因为他也是其中之一。
队长教他们怎么用枪,怎么战斗,怎么读书,怎么挣钱,怎么判断是非好坏……
地火当然了解这种感情,当他在队长的指导下,第一次握紧枪柄,冰冷的金属手感让他全身都在颤抖,他不再是在街头流浪,翻找垃圾,被他人随意欺负的小孩子了。
他有力量,可以学着主宰自己的人生。
他也的确帮队长做了很多事,队友们都一样,为了一件疯狂的、不切实际的、没人支持的事情:
让毒品消失。
“我说,地火……”血刃转过头,没有看他,却说,“真的没意义了,B州正准备通过《安全吸毒法案》,你猜怎么着?杜曼这次运输的全部是规定范围内的——我们干的才是违法的事。”
“我们犯什么法了?”黑狗怒道。
“至少是个侵害他人财物罪。”血刃耸耸肩膀。
“笑话!”黑狗吸了吸鼻子,厌恶地说,“这玩意都成私人财物了?”
好吧,地火想。
他不想听你伴们的争执,只想冷静地想一想。
他们的情况很危急,杜曼已经不能再容忍他们继续破坏他的生意,这次就算动用私人武器库也要把他们轰上天,往前走死路一条。
往后退呢?
他看着队长白发苍苍的脑袋,很清楚地知道,队长已经没有多少年,甚至可能熬不过这次重伤。
可往后退,该怎么跟队长交代?他寄托了那么大的希望。
地火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不知不觉,他回忆起一件事:
他有过热血沸腾的时候,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因为那时候他还相信队长说的每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他们完成一个任务,回到安全屋,把装备卸下来。
队友们兴高采烈地要去庆祝,他被队友簇拥着往前走,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
和队友们打过招呼后,他回到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