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信任他,”爱德森哼哼道,“是我改进毒品,是我指导他们安全吸毒,我甚至还改进了药物的注入手段,可我根本没赚到什么钱,全是杜曼吃了红利,他大富大贵,我躺在这里,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是我误听,还是现在连毒贩都要思考人生了?”狼人掏了掏耳朵,迷惑地问。
“抱歉,我确实总是说些神神叨叨的话。”
爱德森猛地挺起上半身,精致的五官在雷昂眼前闪过,又重新倒了回去。
雷昂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他到底几岁了?”
“有钱可以永葆青春。”爱德森叫道,“何况我才二十七岁,也不算老。”
渣们的奇妙年龄?
“才二十七岁,何必做这种事?”狼人说着,摇了摇头。
“我是个商人,”爱德森说,“更何况长得漂亮一点比较方便做生意。‘天呐,他这么好看,明知道是坏人,我也可以原谅!’
“真的,我有很多粉丝,给我写信就是这么说的。
“她们把我当英雄,说‘啊,你的人生多么精彩,你这样才叫活着呢,无视规则,蔑视平庸,鄙视世间的一切,你太酷了,什么啊,这些只会说好听话的小东西。
“有一个金发女人一定要嫁给我,我告诉她,我们不可能的,我是个朝不保夕的浪游者,这肮脏的大地迟早会吞没我的灵魂。
“于是她说,‘亲爱的,不要担心,我会将你拉出这个泥潭’——她能怎么把我拉出泥潭啊?莫非和她结婚就是出泥潭?可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不是要让我出了泥潭又进坟墓吗?”
雷昂开始洗下一局牌,实际上他已经在问:“你们谁身上有烟?”
“我有。”狼人丢给他一个被压坏的烟盒,“杂牌,聊胜于无。”
绞肉机扭开车载音响,一阵歌声响起:
“……Oh,When your heart\'s on fire,
you must realize □□oke gets in your eyes……”
狼人跟着哼起来,声音大概能盖过爱德森的喋喋不休。
“前面说了,我其实是个商人,我提供给人们他们需要并渴求的东西,以此换来金钱。我的常在想,毒品分等级,分价格,出新品时,旧货也会被淘汰,会成为廉价替代品。它完全符合商品的定义:我做的东西,为了卖出去,这很符合商品定义。于是我开始卖,它就是商品。
“而安全吸毒室呢?杜曼告诉我,‘它是一种温明,一种人命高于一切的伟大形式,它是生命尊严的载体’。
“‘想想看,’杜曼这样说,‘有多少人因为没有掌握正确的吸毒方法,或者盲目扩大用药的剂量,他们就那样物去,丢掉宝贵的生命,太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