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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找爱莉塔小姐。”此人戴着眼镜,可气质和大学生完全不沾边。

    “不好意思, 先生, 您预约了吗?”

    “天呐,我忘了。”

    “请登记一下。”

    “好。”年轻人接过笔,顺从地在表格上写下“兰瑟”这个名字。

    “请跟我来。”女护工将表格放进抽屉,带着他走出前台。

    兰瑟喊住她:“我说, 你们没有安全协议什么的吗?万一我是个坏人呢?”

    “抱歉?”女护工疑惑地歪过头看着他,委婉地说,“我们这里对来访者是开放的。这里的人们鲜少会见到外来者,见见过去的朋友对他们有好处。”

    兰瑟没有说话。

    女护工打开门,示意兰瑟进去。

    兰瑟刚一进去,便后退一大步,惊道:“她是谁?!”

    “是您要见的爱莉塔小姐,兰瑟先生。”护工已然像是司空见惯,平静地应对他的惊恐,“她睡着了,您可以小声点,看看她。”

    “你骗人!”

    “喔,吸毒会让人发生很大的变化。”护工解释,“这是没法逆转的。”

    没有什么感我的会面,病房的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一床被子盖着她的身子,海藻般的头发被剃成寸板,探出被子的双手紧紧地裹着绷带,以防她伤害自己。

    兰瑟嘴唇颤抖,脑子里乱成一团:“我上次来见她,她还不是这样的……”

    “是吗?”护工毫不关心地应一声,“一旦恶化都会很快。”

    兰瑟想杀了她,因她将可怖的状况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她应该为此刻的爱莉塔感到悲痛,应该好好照顾她,应该以她为中心,可护工说得好像床上躺着的只是个再乏善可陈不过的人。

    殊不知他自己在护工眼里才是最奇怪的。

    被丢在这里强制戒毒的人,往往都意味着被放弃,很多人根本没有访客,就算有一些人偶尔有访客,也会被当事人的变化吓得拔腿就走,毫无停留。

    “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兰瑟还在纠结“上次”和“这次”的不同。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护工说,“如果他们为了你把她打扮得好看点,那可没人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上次他和特拉佛一起来的。

    特拉佛带他来,每一次。

    兰瑟走到床边,一股浓郁的恶臭味迎面扑来,他冷不丁地动手掀开被子,女护工警觉地想阻止,却慢了一步,让他看见爱莉塔已经溃烂的双腿,腿上全是斑斑驳驳的黑色伤口。

    “你虐待她?”兰瑟怒吼,捏着被角的手再度发抖起来。

    “什么?不!”护工被兰瑟的杀意吓一跳,急急忙忙地解释,“这是毒品带来的伤害,伤口会逐渐溃烂,我们没有办法治愈,只能用止疼片和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