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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恪走进书房就看见陷在沙发中的青年,段琮之歪歪斜斜地躺着,露出一截腰身,身上的薄毯大半落在地面,只剩一角还搭在腿上。

    段琮之睡得不熟,秦恪一走近他就醒了,醒了也懒得动,伸了个懒腰又陷回去了。

    书房内的所有家具都是古董,实木雕花,稳重大气,只有段琮之坐的这张单人沙发,软塌塌的,坐上去就直不起腰了。

    经过多年发展,这里多了一张茶几,两只抱枕,抱枕一红一绿,在中式风格的书房内格外显眼。

    睡了午觉,段琮之舒服很多,继续窝在沙发上看资料。

    “茶。”秦恪忽然开口。

    段琮之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秦恪在跟他说话,书房只有他们俩。

    秦恪杯子里茶汤还剩半杯,应该是凉了。

    段琮之磨磨唧唧走过去,拿过他的杯子,随意抓了点茶叶,重新给他泡了一杯。茶是绿茶,段琮之用的是盖碗,基本的泡茶手法他还是会的。

    用盖碗滤掉茶叶,将茶汤倾注到公道杯里,三泡调成一杯送到秦恪手边。

    秦恪尝了一口,淡淡道:“水温高了。”

    段琮之:???

    书房不是他当花瓶的地方吗,要他泡茶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多要求?

    在秦家活了那么多年,段琮之也还是个糙人,他分辨不出现磨咖啡和胶囊咖啡有什么区别,分辨不出秦家日常饮用的上百元一桶的矿泉水和农夫山泉有什么区别。

    给秦恪泡茶这种事一般也轮不着他来做。

    秦恪看着是没有要碰那杯茶的意思了,段琮之深吸一口气,问他:“要多少度?”

    秦恪说八十六度。

    段琮之:“……”

    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将水温精确到个位的,他出去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温度计回来了。

    秦恪的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般不来秦家,来了只能是因为有重要的事。

    段琮之回忆了一番,他记得是秦家的船在公海上出了什么事。

    秦恪会亲自过去处理。

    段琮之想起来了,原本这两天他是避着秦恪的,这事一出,他又跟着秦恪一起去了。不是他自夸,他是秦恪身边身手最好的人,这事一看就不简单,他不放心秦恪。

    段琮之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盯着水壶看,等水开,咕噜咕噜的水声在书房里被放得很大,那边交谈的两个人像是都没有听到。

    段琮之将温度计插|进了盖碗,然后从水壶中往外倒水,看了一眼温度计,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