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汤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它眷恋地蹭了蹭墓碑,在墓碑前趴下,秦恪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再说话。
秦恪开始看心理学相关的书,频繁地进行心理咨询,但他的疑惑不是心理学可以解决的。
他又开始研究宗教研究神学,甚至约了许多宗教界的高人和研究宗教学的教授交谈,外界渐渐传出,三爷多年红尘不染,终于要遁入空门了。
这不对,段琮之走之前,他们这样说是正常的,但段琮之走后,没有人不知道秦恪对他的感情,即便要遁入空门,也不该是这个说法。
秦恪盯着书房那一角出神,恍然发现,那里的沙发不见了。
应叔已经不在秦家了,家里新来的陶管家对他毕恭毕敬,他知道三爷的厉害,但进秦家之后从未见过三爷动怒,渐渐放下了心。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恪,不论什么时候秦恪都是镇定的,现在,他罕见地压抑着怒气:“沙发去哪了。”
陶管家不明所以,小心询问:“三爷是说?”
“书房里的沙发。”
陶管家莫名,书房里有沙发吗?即便是他都很少进书房,何况是别人,只有打扫卫生的佣人会进去,但是没有人会去动书房里的任何东西,何况是沙发这样的大件。
陶管家更疑惑的是,就他几次进书房的经历来看,他没有见到过沙发。
陶管家犹豫着说:“我从来没有在书房见过沙发。”
按照书房的陈设风格来看,那个角落摆上沙发才是一件违和的事。
沙发消失了。
不止是沙发,秦恪去段琮之的卧室,里面属于他的痕迹也都消失了,这似乎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
秦恪又做了几次精神评估,除了一个医生说他可能有点焦虑之外,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他很健康。
他很健康?秦恪冷着脸到白楼,开祠堂,拿出供在里面的族谱,他的名字旁边空空如也。
段琮之的名字消失了。
段琮之存在的痕迹在消失,除了那一张放在书房的,他每天都在看的照片。
程遇向秦恪汇报行程的时候,秦恪说:“明天是……”
程遇静待下文,秦恪顿了顿,才说出来:“明天是琮之的生日。”
这个名字忽然陌生了,陌生到他出口前下意识地停顿、确认,自己要说的确实是这个名字。
秦恪脸色不好看,程遇以为是因为自己忘了段少的生日。
确实,段少在的时候,三爷都会在家中为他举行生日宴,现在即便不在了,要做阴寿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