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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在提及兴趣时回答种地的?哪怕说谎,也应当胡诌几个高雅的爱好。

    兰彻呢?

    他会觉得自己低俗、上不了台面,又或是见识短浅吗?

    兰彻的睫毛很长,又密,蝶翼般的长睫颤了颤,自喉间发出了一抹轻笑。

    越寒的心也随之提起。

    “看出来了,你很喜欢。”

    《下乡》节目中越寒埋头种地时的花絮他已经提前拿到,且反反复复看过多次。加上越寒在山野间由内而外散发着的无法掩藏的喜爱,越寒喜欢自然风光、体验自然这一点,他早已心知肚明。

    兰彻垂下眼眸,目光不偏不倚落在越寒撑着沙发的右手背上:“你种出来的作品,一定格外漂亮。”

    “跟你的手一样。”

    刹那手背如被火柴点燃,又似被雷电劈中,手指蜷了蜷,不可置信地望着兰彻。

    兰彻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红,眼神迷离带着似有似无的引诱。

    果然是喝醉了。

    陈昭一喝醉,也喜欢调戏他,什么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你要是女人我就娶你之类的话他没少听。只是没想到,绅士优雅的兰彻,醉后失言也格外有情调。

    没有哪一瞬比不省人事的醉态能容易套话,越寒心头发痒,满脑子回忆着大排档里他的提问。

    他问兰彻他们是不是见过,兰彻否认了。

    可兰彻当时落寞中带着点失望,失望中带着点自嘲的神情,都在暴露他在说谎。

    还不待他追问,兰彻就已经带着黯然神伤的表情出了厕所,开始和洪子栋拼酒。

    一杯接一杯,连洪子栋都笑骂兰彻去了个厕所就转性了,连喝酒都变得主动了。

    兰彻只是眼角瞥他一眼,又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一连番的操作,如隔着厚重棉布搔痒痒,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十分不痛快。

    但兰彻是前辈,越寒又不好意思当面追问。

    这会儿,天时地利人和,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越寒便再也没机会问出口了。

    越寒做贼似的往兰彻那儿爬了爬,眼神躲闪心跳加速,仿佛要做一件极其惊心动魄的事。

    兰彻意外地往后靠了靠,越寒逼得更近了,怕兰彻逃走似的,蓦然伸手抓住兰彻的手腕。

    视线相撞,同样是黑如点漆的瞳孔,一人缱绻,一人明亮,如夜晚海滨下的微光皆倒映着彼此。

    “兰老师?”越寒紧张万分地看着兰彻。

    “嗯?”之前眼角的泪水是装醉挤的,现在兰彻两颊的绯红,却是真的不能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