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刘祎之的心里浮现。
吏府大掌座孟雄飞冷声道:“可是刚才,亲手杀了张无恙……”
“你是装傻,还是真蠢?”李牧冷笑道:“张无恙是哪一府的人?身为刑府主事,阴谋暗算同僚,本座身为刑府大掌座,按律将他格杀当场,有问题吗?”
孟雄飞心中当场一个机灵。
是啊。
怎么忘记这么一茬了。
他猛地意识到,事情好像是超出了自己等人最开始的预料,正在朝着木牧的掌控倾斜。
李牧冷笑一声,道:“不要以为你们憋着什么屁,老子不知道,今天,我就要一个说法,你们给不出来,老子就请你们去天牢坐一坐,你们要和老子讲天规律条,老子就和你们讲,煽动张无恙两人叛府,窝藏刑府主事,这一桩桩,你们还能给我编出花来?我顶多就是砸坏了你几面墙而已,赔得起。”
孟雄飞和刘祎之下意识地对视。
两人瞬间都有一种,好像是自己落在了木牧陷阱中的错觉。
要不是张无恙和少飞琼都死了,他们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木牧那排好的一场阴谋。
李牧往前踏出一步。
气势狂涌。
刘祎之和孟雄飞下意识地一步后退。
原先的愤怒,突然在一瞬间,化作了一种没有底气的惊惧。
如果这样下去,那他们的处境,已经不仅仅只是被打脸这么简单,而是……可能会有大麻烦。
李牧冷笑一声,再往前一步,正要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变,猛地回头,朝着兵府大殿门口看去。
却见一个身穿着红色袍子,不到一米七高,身形削瘦,面色粉白,细眉长眼,薄嘴唇的少年人,正缓缓地走进来。
乍一看,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郎。
但直觉告诉李牧,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正从这少年的步履之间压迫而来。
“这件事情,我替刘、孟两位大人担了。”
少年缓缓地开口。
声音很古怪,不似是从活物的口中发出。
李牧转身,看着少年,略一打量,道:“灭无欲?”
“是我。”灭无欲的嘴角,微微抿起。
他感觉到,木牧面对自己,终于给了足够的重视。
但下一瞬间,李牧冷笑道:“你一个区区白身,狗屁不是,凭什么替他们两个担着?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座面前说这句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