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次元旦的晚上,在昏暗的宿舍里,床单上的雪山与鹤都被弄脏了,裴知逸落在他肩上胸上的吻也是这样滚烫。
“眠眠……”他听见裴知逸叫他,声音跟平时里不太一样,像是在强压着什么。
沈眠光是听见自己的名字,都觉得腰一软。
他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裴知逸,睫毛被温泉上的水汽弄湿了,眼睛也是湿润的,比平时更无辜更勾人。
裴知逸的手就放在他的腰上,弹钢琴的修长手指,在他身上弹奏一支不知名的曲子。略略往下,抚摸着他胯上那个小小的吻上,轻飘飘的羽毛笔,写着刻在皮肉里的pzy三个字。
他也不是真傻,一对血气方刚的情侣,在一块儿泡温泉,这要不算司马昭之心,还有什么是司马昭之心。
沈眠情不自禁有点哆嗦,他看见裴知逸往他这里又靠过来,却又不亲吻他.只是与他贴着额头轻轻地厮磨。
他们是这水中一对交颈的天鹅。
沈眠亲昵地蹭了蹭裴知逸的面颊,他在裴知逸面前永远像小奶狗一样粘人,乖巧得甚至有点不谙世事,傻里傻气。
他叫裴知逸:“哥哥……"
叫得黏黏糊糊,蛛丝一样勾人。
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冲裴知逸笑了一下,难得腼腆。他费心地在脑子里找了个含蓄的词,“你是不是想跟我做啊?”
这句话像小锤子一样敲在裴知逸的心口。
将他的冷静自持全都敲得粉碎。
片刻后,温泉池子里就变得空空荡荡,池面上的涟漪还没有平静,一圈一圈荡开。
池边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一直延伸进卧室,延伸到床边。
沈眠的身体很好看,他一直是清瘦修长的骨架,皮肤雪白,却被温泉蒸出了淡淡的粉色,像羊脂玉上染了一丝胭脂。
他被裴知逸放到床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还想拿被子遮盖一下。
明明刚才他还坦荡又主动,现在却捡回了羞耻心。
但是裴知逸很快抱住了他,压着他亲吻。
两个人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裴知逸的腿强硬地插入沈眠的腿中,逼得他无法并拢,只能无力地打开。
他也强势地亲吻着沈眠,没有一丝安抚的味道,只有侵略和进攻,但他的手却抚摸着沈眠的后颈乃至后脊,一下一下地给予他抚慰。
沈眠很快被吻得也有了反应,他又不是柳下惠,只是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十八岁男生,不住地挺起腰往裴知逸身上蹭,像撒娇又像催促一样发出哼声。
在亲吻的间隙里,他用气声叫裴知逸“哥哥”,他被吻得呼吸都急促了,所以这几声哥哥也是破碎的,像碎裂的音符,掉落在了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