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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把客厅照得雪亮,也把沈眠被亲得红肿的嘴唇,胸前的吻痕,还有腰上露出的皮肤照得清清楚楚。

    裴知逸的手就在沈眠的腰上,搂着他。

    屋子里没人说话,只有窗外的麻雀还在乱蹦,一阵风刮过,院子角落的梅花落了大半,满地的残香。

    沈眠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他甚至忘了跟裴知逸分开,还坐在沙发的靠背上,手指死死地抓着沙发的雕花,几乎要把指甲折断。

    而苏莹跟沈长河也成了雕塑,两个人喉咙口像是有一口气堵着,心口砰砰直跳,却说不出话。

    人在太过震惊的时候是会丧失反应力的。

    他们并不是故意杀个回马枪的。

    他们提前回来只是因为苏莹事务所突然有事情,她不想影响于怜玩乐的心情,就跟沈长河打了个车回来,先到家里拿个文件。

    然而一推门,她却看见自己的亲儿子,和跟养子一样的裴知逸抱在一起,狎狔地亲吻着。

    连衣服都掉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都晃了晃,她抓着沈长河的胳膊,像是要摇晃他问一问,又像是借着他支撑自己。

    而沈长河也没比她好哪里去,这个一向儒雅温和的男人,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客厅里头安静得甚至有点诡异。

    日光都变得扭曲了,像是成了另一个世界。

    一直到看见裴知逸把恍恍惚惚的沈眠从沙发上抱了下来,又拉在了身后,用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前面。

    苏莹心里头才像是有块石头轰然落了地。

    看来不是她做梦,也不是她看错。

    她养大的两个孩子,刚刚确实是在,厮混。

    苏莹声音甚至称得上平静,但是却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含着沙石,刮得她嗓子疼。

    她一字一句地问:“眠眠,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开在客厅里。

    沈眠嘴唇哆嗦了一下,他张开了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们……”

    他能说什么呢,一切都被看见了,无从抵赖。

    然而不等他说出什么,裴知逸提前截住了他的话。

    裴知逸心里转过了许多的念头,但是最终只是汇成了一句:“苏姨,沈叔,你们要怪就怪我。是我强迫沈眠的。”

    他自从跟沈眠在一起,就都叫他“眠眠”,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又叫他“沈眠”了。

    好像这样就能让沈眠从中摘出去,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错。

    他想过很多次,如果有一天他跟沈眠出柜要怎么办,但是没有一次是这样狼狈的。

    他直视着苏莹的目光,看上去冷静,但是心里却无法控制地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