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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 银烛温夕 984 字 8个月前

这一回被接通,但是是江德法的声音:跟我在一起呢,大哥喝醉了,我马上给他送回家。

    徐美音说:方便吗?我去接你们吧。

    没事,等会就到了。

    没想到把江德志送回来的不止江德法一个人,还有穿戴整齐皮鞋擦得锃亮的江德兴。江德兴开车把他们俩送回来,江德法费好大的劲儿才把江德志弄进了屋。

    徐美音给两个人倒了水:喝点热茶吧,外面那么冷,坐会再走。

    江德法喝了半杯,江德兴坐下来后没有碰那杯水,看了看周围又把视线投回桌面上,说道:早点睡觉吧,都这几点了。

    这一折腾就到了半夜,徐美音面色有点憔悴,说:你们别陪他喝,把他直接送回家里来

    江德兴笑了一声:他得愿意才行啊,我早就想走了,拉着我不让我走又叫又骂的。

    徐美音没话接,叹了声气。

    我劝也劝了,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没什么用。大哥呢心里那道坎过不去,怨这怨那大姐你就当没听见,在家也看着点他说话,估计过了这阵就能好点。半夜寂静,江德法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往江遇房门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吧,我走了。

    大门被关上,车开出了百花胡同,徐美音在客厅倒了杯水后回了房间,一切归于夜晚该有的寂静。

    第二天早上江遇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他昨晚三点才睡着,到现在为止只睡了五个小时。此时睁着通红有点肿的双眼洗漱完喝了瓶奶,潦草解决了早饭。

    趁家里没人在,江遇去了江莱的房间。中午的时候徐美音发来消息:我和你爸中午不回去了,你买点饭吃吧。

    今天阳光很好,江遇闭着眼睛在江莱书桌上趴了一会儿,磨磨蹭蹭到下午才算出了门,他戴了顶黑色帽子,换了身平时不怎么穿的暗色系衣服,先是去街上吃了碗面,出来后慢吞吞地像没有目的地一样走得缓慢。

    但他有要去的地方。

    步行到墓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江遇在山下的花店买了两束花,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压了一下帽子慢慢往上走。他没有去江莱的墓前,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照片上是一位老人,黑色浓密的毛发里夹杂着银丝,那双眼睛和蔼,江遇看了一眼,喊了声:爷爷。

    江宏林的妻子在江德志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上了年纪之后又找了个年龄相同的人一起过日子。江宏林在世的时候平时身体不太好,药就没停过,但即使这样还是戒不掉喜欢喝醉发疯的毛病。一喝醉了挨家挨户敲门,有时候在外面骂两句,有时候敲完吆喝两声就走了。这些江遇并不知道,是从江德志跟江德兴聊天时听来的。

    江遇把那捧花放在江宏林墓碑前,蹲下身来掏出打火机给他烧纸钱。他唤了声爷爷再也没说其他的,只是默不作声把纸钱烧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