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变成你妹了?”在愣了几秒后,龚雄杰像是明白了什么,冲着龚卿柔吼道,“你个小婊丨子又出去勾引男人了,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姘头?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以往听到这种话,龚卿柔大概会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了。但此刻被罗筱护在身后,她却奇迹般感觉不到丝毫的害怕。
警察也没想到龚雄杰居然会公然发作,好在他们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丰富,很快就把龚雄杰拉住了。为了防止龚雄杰继续说难听的话刺激小姑娘,他们把他带了出去,苦口婆心地开始劝解。
室内一下子只剩下龚卿柔和罗筱二人。
“……哥哥。”
罗筱误以为她是在害怕,安慰道:“没关系的,他再打你,你就报警,如果到虐待的地步,我记得还可以申请强制隔离,总之……”
“不是的,哥哥。”龚卿柔惴惴不安地低下头,“我……我想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给警察添那么多麻烦的。”
哪怕真的要自杀,也应该选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静悄悄的、不打扰人地死去。
为了找她,这两天又是新闻播报,又是出动警力,她知道以后,当真是内疚得喘不过气。
罗筱摇摇头,柔声道:“不是这样的。你这次确实是给周围人带来了麻烦,但给别人带来麻烦本身并不是一件‘不应该’的事。人是活在社会中的群体生物,这一生我们都会有许许多多需要麻烦到别人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保证自己永远不会麻烦到别人的地方。你如果真的觉得心里难受,那就之后加倍努力地回报这些帮助了你的人吧。”
他轻轻地摸了摸龚卿柔的头:“如果感觉疼了,就要大声地喊出来,告诉别人‘我需要帮助’,这并不是难为情的事,明白吗?”
龚卿柔点了点头。
在罗筱温柔的目光中,她的眼里终于涌出泪来。
…………
隔日,在罗筱粉丝们的帮助下,龚卿柔和母亲坐到了反家暴志愿者面前,咨询起了相关事宜。
听完了龚卿柔的话,志愿者皱眉道:“这样持续的家暴是基本不可能指望对方改正的,我的建议是离婚,否则你们可能要一直忍受这种无休止的家庭暴力。”
龚卿柔的母亲一听到“离婚”便连连摇头:“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离婚啊,我已经是二婚了,好不容易找了个不嫌弃我的男人,要是离了婚,我能去哪里啊,一个女人总得要有个家啊。”
“这种家,您待着不觉得害怕吗?”志愿者循循善诱,“您要是离婚了,就再也不用看他眼色了,也不用担心哪天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打啊。”
“不不,这不可能的。”女人的眼中流露出希冀,“你们能不能找个法子,让他脾气能好一点?我也不指望他能完全不打人,就让打的次数少一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