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声奶气的小孩儿皱皱眉头“噢”一声,很可惜地把棒棒糖塞回快要流口水的嘴里,又一下想到了什么似的,啪嗒啪嗒跑到货架前,拿了自己唯一能够到的一包饼干:“哥哥给你。”
楚亚没反应过来,刚木讷地接过饼干,就被店主一把抱起——对方承受他的重量有点吃力,但还是把他带到了收银台边的电脑前:“充值了以后要玩什么?哥哥带你玩?”
“有没有在别的店里充值过?明天带哥哥去找他们——这条街的老板都是哥哥的朋友,不用怕,好不好?”
面前的屏幕逐渐模糊,楚亚只记得自己指向界面上画风挺卡通的游戏,点了点头说,好。
对方摸摸他脑袋,还特别自信地一笑,就像每一个年近30也依然幼稚的大男人一样,跟小学生也能较上劲:“不是我吹,就这列表里所有游戏,你没一个打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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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惊雷还在持续,is战队基地里,崔雪致刚挂了和langhuay的电话,宁锡元就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他:“路沨的情况很严重?”
“是很严重啊。”崔雪致知道他想说什么,“突然就头晕站不稳,东西都看不到了,还不严重?”
“讲道理,睡眠不足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我打职业那会也一样——医务室打一针休息会儿就能好,大老爷们儿有那么娇贵?”宁锡元拧眉,“你他妈说得像小沨快死了。”
他俩就坐在医务室外的休息区,崔雪致担心地往里看了看,嘴上却轻松:“注意区别啊,你打职业的时候那叫被自己菜到睡不着觉,但咱们小队长是天生强大、倔强又脆弱,你说,哪个少女看了不心疼?”
“……嘁。”宁锡元回,“真要问起来,小沨自己会解释没什么大事的。”
“所以?”崔雪致却搭住他肩膀,“所以只要小沨说自己没大碍,咱们新来的分析师就会觉得,崔教练说的才是真话——所以完了,肯定更心疼了,再所以,今晚他就会哭着睡着,三天之内必找我们要合同签约入队。”
“……”宁锡元瞥他一眼,“……你个畜生。”
崔雪致叹口气,揽着他肩膀进去看看:“……我也是没办法。”
医务室内,路沨坐在沙发中间闭目养神,透明的管子连接着他经脉突起的手背和吊瓶,崔雪致走过去坐下:“还浪吗?”
“有毒,不浪了。”路沨没睁开眼,手却偷偷调快了吊瓶滴速,“……不会影响明天比赛?”
“你还想去比赛?”崔雪致说,“那明天别来医务室了,我直接给你送到殡仪馆。”
路沨不说话,崔雪致便低头把滴速重新调慢:“这周休息,别上了,我安排其他人去。”
“不行……!”路沨却稍微激动,好一会儿才默默抓住他袖子,“雪哥,现在比赛要是输了,舆论肯定不好看,而且,这周周决赛在广州打……”
崔雪致懂他的意思——van-4国服大本营位处深圳,于是之前的杯赛、活动只要去珠三角地区,都更倾向于选择深圳——所以同为超一线城市,隔壁广州的粉丝经常玩笑说要去深圳总公司门口打滚不起来,现在终于等到vpl联赛在广州也选定了主场馆,当地的观众自然非常热情,所有的赛前筹备都早早做好,一些男粉甚至激动到了要带个鼓去现场搞气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