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震动,甚至远超他所谓的正义感,和对队员的关心爱护。
他知道,is战队并不是不需要他,反而是他再不去,战队最后这口气可能都得断。
得找到下一个合适的队员,才能续上。
所以他心虚得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挂掉了语音。
***
他按捺住所有冲动,脑中全自动式的“我拒绝我自己”系统依然运行良好,以为最后的三年眨眼就能混过去。
和好兄弟路沨就这么打打排位,说一句儿子晚安,他也满足了。
但他却没想到,意外总是早于日出,崔雪致所说的那个借口,会来得如此之快。
第三天的凌晨5点,他被手机震动吵醒,迷迷糊糊接了个电话。
“黎叔叔?”他都不敢去打听手术的具体过程,还以为移植结束了,“手术顺利吗?”
夜晚很深了,他本以为一切就要结束,却很突然地,听到了来自一个父亲的彻底崩溃。
若非医护人员接过电话和他解释,他几乎听不懂声音发颤的黎烁阳在说什么。
楚亚没有开灯,黑暗的出租屋里只有一方小小的蓝色屏幕在闪动。
医生的解释是,捐献人临时后悔了。
干细胞的移植,首先需要一些准备和检查,进入无菌移植舱后,就要进行超大剂量化疗。
这个“超大剂量”,是平时的10倍左右剂量,也是几乎能致死的剂量。
只有这样,才可以把患者骨髓中的好坏干细胞一起杀死,这其中,当然包括所有癌.变的细胞。
与此同时,捐献者开始注入一些刺激类药物,短时间提升血细胞数量,方便进行采集。
等到患者自身的骨髓干细胞都被化疗致死,就可以开始输注捐献者的干细胞,成功接受移植,进行下一步观察。
但就在黎英奇进入无菌移植舱,接受超大剂量化疗折磨时,他的堂哥却又开始犹豫不决,最终不愿意配合进行干细胞采集,理由是,还是怕影响自己的身体健康。
也就是说,如果黎英奇原本还能活两年的话,那么现在,因为好坏骨髓干细胞都没有了,他就只能等死,并且,是很快就会死。
“什么?”所以楚亚的脑子都快炸了,“他堂哥不是已经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