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隐约有月光落进来,楚亚看向谢廷,继续道:“LX,你应该明白,其实你做什么都不重要,不论发生什么,我依然是ChuY,是那个别人眼里死皮赖脸不肯走的神经病——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放过你自己。”
楚亚说完便重新点燃了烟,两人之间蔓延开一阵长久的沉默,待烟头燃尽,谢廷才轻笑一声,如同获得了某种答案般,骂道:“就TM离谱,还真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
他轻叹起来,声音逐渐在烟雾中散开:“ChuY果然还是这样,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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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谈话并不算很愉快,酒过三巡,还满着的瓶子不剩几个,谢廷松口气撂下烟头,不打算再多待了:“其实我没告诉你……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心里有预感,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看来从今往后,我们就只能是彻头彻尾的敌人了。”
“滚。”楚亚一如当年,不和他客气,“说得像NM我俩有一腿似的,我回去怎么跟路队交代?”
谢廷斜他一眼:“得了,比起你,我还是更想跟路沨有一腿。”
这话让楚亚差点对他对手,他也一脸嘲讽,说:“听你这意思,你还打算主动回去认错?”
楚亚一动不动地看着一片混乱的桌子,嘴角有惨淡的笑意:“不然呢?”
“难道还真能像我嘴上说的那样,不找路沨道歉了,不回去训练了?”
说着,楚亚的语气极凶:“我TM有那么硬气吗?”
“……你妈的。”谢廷听罢,把灭了的烟头往楚亚身上扔去,换来对方对自己祖宗的一阵亲切问候,不过他却没有还击,只是站起来道:“喝了这么多,明天下午就得集中训练,我看你够呛。”
他知道这么折腾,对方前段时间才复发的胃病不可能不冒出苗头,然而楚亚皱了皱眉头,只笑:“就这几杯白开水,不够爸爸酒量的十分之一,别说明天打训练赛了,打你都没问题。”
谢廷把大衣口袋中的药拿出来扔到桌上,接着,他回了句“自求多福,我以后多半还会继续搞事”后,便起身打算离开。
月光从身后笼罩过来,轻纱般薄而微凉,转身那刻,他听见身后的楚亚说:“改天寄个东西给你,到付,你记得收。”
他没有回头,只问:“是什么?”
楚亚的声音同样平静:“是当初你带我去看病,我从那个庸医那儿拿到的药费单。”
是活了这么多年难得收到的温暖,它被放在行李中,很久没有人清理,便留了太长太长的时间,直到从一页承载年少岁月的纸,变成了一张可回收垃圾。
现在,是它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浓烈如初的烟酒味儿充斥在狭小的客厅,谢廷没有回话,周围寂静,只剩他离开的声音。
那一刻,他的脚步似乎比平时缓慢,又似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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