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杜无绝也在此处,柳浮屠手中的剑被他缴下,她干愣愣站着,脸一阵红一阵白。
“鼎鼎大名的魔教之主,没想到收了这么个愚蠢透顶的义女。”
师祁芸邪肆淡笑,不动如山地坐在案前书译棋盘中的四方志,头都不抬,嘲讽至甚。
“想杀我啊?杀了我,拿什么救你义父?他没了这四方志,可是会死的,眼下你杀我就等于是杀他。”
“逆女!你想毁了我的大业不成?!”杜无绝一巴掌甩在柳浮屠脸上,他其实知晓这是师祁芸在故意挑拨,但与四方志相比,让这个非亲非嫡的女儿受些委屈又如何?只要师祁芸能高兴,给他写下全本的四方志,哪怕是让柳浮屠死,杜无绝亦会眼睛都不眨地就答应。“你平日里怎么混账我不管,但如今,她一根毫毛你都甭想动!你动她便是动我,莫非你想造反?”
微醉的柳浮屠被这巴掌狠狠扇醒,惊恐地跪在地上,连称不敢。
师祁芸轻飘飘笑道:“吕布投董卓时也誓称不敢叛上。”
杜无绝闻言面色更黑,一脚踹在柳浮屠右臂上,将人踹倒在地,冷冷道,“你留在此处,四方志何时誊好,你何时再来见我!”双手一负,离开了这里。
柳浮屠就那么半趴在原处,不起身不动弹,只眼眶有些微红。师祁芸放下手中笔墨,走上前,蹲下身,未经询问就扯过她的手臂来看,将轻薄似无物的衣袖撸上去,见臂上果然颜色紫青,似嘲似怜地叹息道:“为这样一个人效忠,蠢也不蠢?”
柳浮屠推开她,冷笑着:“刚使完离间计,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成功取代了我,你满意了?”
师祁芸转身从案上拿来一罐药膏,强硬握过柳浮屠的手臂,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挑起一抹白膏涂在她的手臂上。
柳浮屠被对方为自己涂药的认真模样吸引,痴痴盯了一会儿,兀得想起光郎来,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拽回手臂,巴掌高高扬起,对着师祁芸的脸就要打下去。
师祁芸当中一截,精准擒住她手腕,涂药时面无表情的脸庞,眼下现出些诡异邪佞的神采,她一手把持着柳浮屠的皓腕,一手捏起她下巴,戏道:“看来药效不错,转眼就能打人了。”
少女被关在牢中时,神情或悲或怒,要不就是木木呆呆,空洞着一张脸,如今却流露出一丝邪气,使得本就好看的面庞染上几分烟火味,若妖若魅,着实撩人。柳浮屠自认自己只好男色,但见到这样的师祁芸后,也不免春意萌动。
心里对光郎的愧疚越发甚了,这是之前找其他男子寻欢作乐时不曾有的,柳浮屠明白自己悸动了,却接受不了自己这份悸动,她要挣脱出去,奈何越挣扎,对方抓得越紧。
“怎么……”师祁芸看穿她的灵魂般,意味一笑,眼睛追视着躲避她的柳浮屠,“为何不敢看我?在怕什么?”
短短几日,师祁芸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忧郁一扫,匪颜邪态,活脱脱一副正派口中的邪魔外道的嘴脸。柳浮屠甚至觉得,比起她们,她才是魔教中人。
“天下间放着已知捷径不走,偏要绕道而行的,不是君子,就是愚蠢之徒,很显然,杜无绝不会是愚蠢之徒,但他更不是君子,所以你以为对他来说的最佳之路,可能并非他想选择的捷径。言已至此,你再不明白,还要一心效忠他的话,我无话可说。”师祁芸翻出早就誊写好的四方志,交到柳浮屠手中,让她拿给杜无绝去复命,言语暧昧,意味深长,“把这个给他吧,事成之后,七绝门就是你的了。”
柳浮屠愣愣接过来,“这是假的?你让我拿假秘籍给义父,从而替你害死他?”她愤愤将四方志摔在地上,“想不到阁下小小年纪,心肠竟这样诡毒,你休想!无论如何,我这条命都是义父捡回来的,我绝不可能背叛他!”
“蠢材啊蠢材。”师祁芸表情心疼地捡地上那本她一夜不眠不休译出来的四方志,呵护珍宝般轻掸几下,一边念叨着如此伟作焉能轻贱,一边又塞回柳浮屠手中,威胁似地握紧她的手,“他救你,分明是拿你当活药丸,以备不时之需,我几日便观破他的心计,你在他身边十几年,竟不曾察觉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待你么?若无我留下来为他破译这四方志,你就要被他骗去换心了你知不知道?再者,从古至今就未听过练哪门功还会练死的,无非就是不得章法,如今有了全篇四方志,你以为你那颗心还值钱?怕是在他心中连草芥都不如,他养你这样大,与屠夫养待宰羔羊又有何异?”
“不是,绝对不是你说的这样!”这一刻,柳浮屠的天仿佛塌了,就连得知林光殿死讯之时,她也没像眼下这样万念俱灰过,“一定是你故意挑拨,对,义父害死你亲人朋友,你恨不得义父死,你在故意挑拨……”
不料这风流女人竟对杜无绝忠心至此,师祁芸小小愕然一下,拿回四方志好生放在案上,解下束带,任长发垂落如瀑,从妆奁中拣出胭脂纸,素来不喜妆点自己的她,如今对镜抿唇,又将各色香粉扑在脖颈与身上,把自己扮成俗世眼中的妖艳美人,在柳浮屠不解的目光中,强吻住她的唇。
“七绝门大小姐风流成性阅花无数,不知可曾被女人这样对待过?”
师祁芸全然不是师祁芸了,她是一只失巢之鸟;是一条毒蛇;是受迫害者亦是迫害旁人者;是一张弓;是一根弦;是射入敌人心脏的利箭。
孑然一身之人,唯有与疯狂共舞。
柳浮屠被反转身子抵在柱上,耳边响起裂帛声,是薄纱裙底在师祁芸手中成为碎布的声音。
来不及清洗,师祁芸便把手指放入柳浮屠口中,要她叼着含着,邪笑阵阵,“舔干净些,可是要进你身子里的。”
光听此话,柳浮屠就小小湿了一回,她夹了夹腿,脑子并未搞清楚当前状况,嘴巴就先一步动起来,含裹住对方白而修长的指身,小心翼翼地一根根舔过去。
直到满手都是她的湿迹,师祁芸方才收回来,左手不加犹豫地扯下柳浮屠上身纱衣,让她完全裸露在自己面前,师祁芸的手从她的背流连到白皙挺翘的臀部,摸到私处,尚带湿意的手不由分说地掼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