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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潇潇的爸爸去哪里了呢?

    仪式过半,逝者的丈夫一直没有出现,反而是作为小叔的宋祁燃一路忙进忙出四处张罗。

    潇潇,你爸爸人呢?

    不知道,Daddy已经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都是小叔叔陪着我。宋潇潇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回答道。

    不见了

    可是不是说妈妈生病的时候爸爸都陪在身边吗?

    宋潇潇抽抽噎噎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第二天起chuáng就没有见过了。我一直找他,他都不来看我!休叔,你说我爸爸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因为我不乖吗?可是我上一次考试有拿第一名,而且也没有偷吃零食。

    苏渭一听,心里感到懊恼,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应该早早避开才对,他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潇潇这么乖,你爸爸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qíng要处理,所以才来不及赶回来,你放心,过几天你爸爸一定会回来的,他肯定也舍不得你。

    孩子肿着眼泡信赖地看着他,依偎在他怀里的幼小身体打着摆子,很有几分摇摇yù坠的征兆,苏渭知道她哭累了,现在整个人很疲倦,于是提出带她去休息。

    蓝先生。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到苏渭面前,他认出来是宋祁燃身边的保镖。

    怎么了吗?

    先生说如果您想休息,可以到车上去。苏渭懂他的意思,无非是要他谨慎小心一点。他跟着男人走到车前,将宋潇潇放到那张可以承载一个成年人体型的车载沙发上:乖,睡一觉。

    大约在下午一点钟左右,宾客们鱼贯而出,苏渭看到了扶着灵柩的宋夫人的兄长和生前挚友,宋祁燃捧着她的遗照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即将就这样送别自己所爱的人。

    宋夫人的墓地是在宋家陵园里,她最后归为白瓷罐子里的一捧灰,被埋葬了。

    第一锨土铲落的时候,宋潇潇突然失控地跑到土坑前痛哭起来。牧师还在一旁唱诗,这个孩子却打乱了这一切,她既不知道要克制,也不懂得行为肃穆,更加难以相信她的母亲丢下她去了和乐的天堂。

    有人劝开了她,宋潇潇哭晕厥过去。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霞光布满了天空。

    宾客各自归家,宋祁燃叫人把睡着的宋潇潇送回家好好照看,另外开了一辆车载苏渭离开。

    车上的气氛沉闷,苏渭坐在副驾驶上目不斜视,只敢用余光不时瞟一眼正在开车的宋祁燃。

    他今天穿着造型极简Prada黑色西装,gān净利落的造型和他的身体骨架完美地契合,整个人显得刻板又禁---yù,看起来像个走在时代前端的高级知识分子。

    车还在高速路上行驶,道路两侧的路灯悉数打开,灿huáng的灯光照着这条单调的路,灰暗的暮色还在以人力无法抗拒的速度向四周、向下弥漫。

    给人以无法摆脱的悲哀感。

    苏渭暗地里思忖着一定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沉默,于是默默地寻找时机,也许在下一个路口,转弯处,亦或是突兀地张开嘴巴,结果却是他完美地错过了沿途的风景,等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

    透过玻璃窗看向浓厚的夜色,他发现他们来到了海边。波涛汹涌着,拍打上沙滩,裹挟着风的气息和力量,他甚至可以透过那一层一层堆高的海làng声,想象到无数水分子互相碰撞挤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