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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芳驰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没一个人跟我说。求人那妹子都已经二胎落地了,哪还记得这事儿?他自己也不提,说是不敢提,那天我见着他和梁决见面,俩人儿还挺熟的,看样子梁决是知道。

    她开了个玩笑:我还以为他杀人了,或者给梁决下砒霜了,一脸你要是知道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嗤,顾家长公主浑然不以为意的弹了弹烟灰: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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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碧城也有几分好奇:那你真一点儿不生气?我可记得你最恨别人骗你。

    这倒也是真的,顾芳驰眼里揉不得沙子,更容不下被人哄骗。

    顾芳驰偏头睨他一眼,笑起来贝齿雪白,简直是只漂亮的猛兽:别傻了,我不骗你,我真不生气。人这一辈子就图一快活,我和梁决在一起早就一点儿也不快活了,非要说的话,其实他算是救了梁决一命,之所以不敢说,也不过是怕我恨他拆散了我们,但要是我不愿意,这是拆不散的。

    正如顾芳驰曾经关于女孩子来姨妈这件事上的长篇大论一样,顾芳驰向来不爱把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剖白给人听,谁也不行,她只给你一个结果,分开了,没了。但顾碧城清楚她,更清楚梁决,只能说是有缘无分空余恨,早就有这个印象。

    他只是默默挑了挑眉,提出另一个问题:但你明明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顾芳驰默然片刻,夜色中的身影像刀一样锋利:对,我知道。我就是这种人,我喜欢别人入骨的爱我,到这种几乎不平衡的境地,为了我什么都肯做,除了我什么都不在乎,因为我缺少这个太久了,所以我们互相造就,他惯着我,我也磨炼他,到现在已经成了一种相处模式。

    我不是变态,可我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非要很残忍的看他痛苦,嫉妒,辗转反侧,才感觉到温度,顾芳驰扭过头,诚心实意发问:我是不是病了?

    顾碧城眼眶一热,声音平静:没有。

    顾芳驰一笑:那都不要紧,我要是错了我改,我要是对的,我谁的也不听,我顾芳驰向来如此,就是固执。

    她声音越发清脆,带着金石相激的清冽底色,简直是决绝的:我爱他吗?我爱他。那我就不会离开他,更不会让他因为这原因而总觉得我是他骗来的偷来的抢来的,而非爱上他的。

    我不是因为他正好而爱他,爱是没有理由的,他为我做什么也不能磨灭这一点,他要是不懂,顾芳驰紧一紧身上的外套,勾起唇角,一低头:我就教他。

    顾碧城不想听她慷慨激昂对自己表白和别人的真爱,匆忙告别:学习了学习了,再见。

    顾芳驰冲着他后背虚踢一脚,笑骂:臭小子。

    月色明明如水,院里一片寂静,秋虫这时候都已经销声匿迹,一点声音也没有。

    顾芳驰默默站了一会,回身就发现薛飞廉不远不近站着等她,看她回头才走过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一把握住手,抓了现行:又抽烟!

    猝不及防满心柔情的顾芳驰面容维持不动,心里寸寸龟裂,面不改色:这是顾碧城的!

    薛飞廉:少来!

    顾芳驰突然抬头看他一眼:好吧,是我是我,今天心情好,下不为例,嗯?

    说着软绵绵倒在薛飞廉怀里。

    薛飞廉一时间色授魂与,丧失了最佳反击机会,一手还扣着她的手腕,一手却已经搂着她的腰,严厉的批评教育顿时难以为继。

    他欢喜的就像是少年时代头一次看到她,手心发烫,眼神里全都是缠绵:怎么就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