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管嘿嘿一笑,一眼看到她背后的毕禾:你俩又去哪儿呢?
你管得着嘛?蕊姐挥挥手,拖着毕禾走了。
我真不想喝酒。毕禾被他拖到街边,生无可恋地道。
不喝就不喝,做什么这副表情,我又没非礼你。蕊姐看他一眼,那滑冰去,走走走。
于是毕禾被她一路拖着,两人踉踉跄跄地去了溜冰场。
所谓溜冰场其实就是筒子楼附近的一块小空地,早些年附近拆迁,拆了两三年也没啥新的动静。宽哥见此动了心思,拖上头大哥的关系暂时占了这块空地,搞了个旱冰场。
来这儿的人毕禾大多都眼熟。
两人穿了旱冰鞋进了场内,毕禾咻咻咻地滑了一整个圈,一回头见到蕊姐还在入口附近,战战兢兢地扶着扶手。
旱冰场老板的女朋友却不会溜冰,似乎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毕禾咧嘴一笑,恶从胆边生,几步溜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就往前滑。
啊啊啊啊啊啊毕禾你要死啊!蕊姐尖叫一声,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毕禾哈哈大笑,也不过分恶作剧,带着她在角落停下,看着女人道蕊姐,你技术太差了。
蕊姐瞪他一眼:翅膀长硬了你。
她特别喜欢瞪人,但脸生得一点也不凶,每次眼睛一瞪朝人看去,没什么威慑力,倒像在撒娇。
这是好看的女生特有的气质。
蕊姐年龄不大,毕禾也大不了太多岁,脸生得清秀好看,几乎是筒子楼附近最好看的女人了。为人做事却很老成,跟在宽哥身边是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大姐大。
她最喜欢毕禾,夸过毕禾长得好看。毕禾刚来这边的时候,除了麻杆,也只有蕊姐会在他没饭吃的时候赏一碗泡面。
红烧牛肉味的,毕禾觉得很难吃,但每次都会吃得干净。
麻杆说你最近没住家里。两人出了旱冰场,也不知道去哪里,干脆蹲在路边发呆。蕊姐掏出一根烟来自己抽,你去哪儿了?
没去哪儿,有点事。毕禾答道,也没多说。
蕊姐又道:麻杆要走了,你咋办呢?哎,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还省房租。
得了吧,不想被宽哥打死。毕禾笑道,我有地方去,你别操心了。
蕊姐没说话,咕噜了一把他的头发。
毕禾低着头提醒道:我这染发膏一次性的,你看看你手黑了没有?
蕊姐一愣,当真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见自己手心干干净净的,又拍了毕禾一巴掌。
毕禾咧着嘴笑,蕊姐看着他道:原来头发多好看,折腾它干啥?
好玩啊。毕禾笑嘻嘻道,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蕊姐,宽哥他们晚上有场子?
蕊姐原本眉眼唇角都还带着笑,听他这样问,那一点笑隐隐消散了一些,淡淡嗯了一声。
毕禾看了看四周,低声问她:你要去?
去啊。蕊姐看他一眼,在家也是无聊,去玩玩。
毕禾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意也渐渐收了,声音更低了一些,凑到蕊姐面前认真道:姐,你告诉我,你碰了吗?
蕊姐抬眼看了看他,极缓极缓地摇了摇头。
她成天混在流氓堆里,满嘴跑火车,但从来不对毕禾撒谎。毕禾松了口气,轻声道:那就好。
蕊姐看了看他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并肩蹲着看了会儿灰蒙蒙的天空。不一会儿她又听毕禾道:姐,答应我的事你要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