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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蕊姐喃喃否认。

    毕禾却继续道:让我以后都记得你。

    我没有!蕊姐突然尖声叫起来,带动着岌岌可危的护栏也在晃动。

    毕禾似乎完全不在意会不会刺激到她,猛地往前跨了一步。

    你别过来!

    蕊姐猛地站起来,过于用力差点往后栽去,毕禾呼吸一滞,她却自己在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护栏,稳住身形。

    阿宽没了。蕊姐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去一脸的泪,她痛苦地蹲下身去,指甲一点一点抠着那年久的铁渍,阿宽死了禾子为什么呢?他明明好转了他明明答应我了

    明明再过一段时间,秦宽就能出院了,就能如他们约好的那样,他去戒毒,她等他。

    她才刚觉得日子在逐渐好起来。

    他骗我,他不要我了

    蕊姐慢慢埋下头,在这栋楼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放声大哭起来。

    毕禾在遇到蕊姐的当天就认识了秦宽,那个男人彼时还不是现在这样有些阴郁的模样,虽然开门时冷漠的脸还是吓了毕禾一跳,但当他的视线落在蕊姐上时,就化作了温柔。

    男人将全身被雨淋得湿透的蕊姐拉进屋里,一边责怪她不好好打伞,一边皱着眉动作小心地给她擦干头发。

    后来有一年,在一场心怀叵测的聚会上,他不动声色地替蕊姐喝了两杯酒。

    再后来,他染了隐,极力忍耐却也戒不掉,他是龙哥的左右手,知道太多秘密,对方不会放他走,一旦他进去戒毒,蕊姐就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于是他日复一日地挣扎着,一只手被死亡拽住,另一只手又死死地将蕊姐护在身后。

    毕禾其实始终不太喜欢、甚至是有一些惧怕这个宽哥,可他也日日祈祷他能早日好起来,这样的话,蕊姐也能好起来。

    然而好不起来了。

    乐极生悲。

    这个词不停地跳出来,一下一下拽着毕禾的心脏。

    是不是他太得意忘形了?是不是他只顾着自己恋爱,只顾着自己开心,没有多帮蕊姐看看秦宽?

    冷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地疼,毕禾下意识地蹲下来揉了揉之前受伤的腿。

    蕊姐看见他的动作,突然停了哭泣,问:你的腿是不是没有好?

    毕禾一愣,下意识道:不

    你骗我。蕊姐严厉道,你明明就没有康复,却骗我已经好了;他也是都是骗我的,他根本就没打算好起来。

    是吗?

    毕禾迟钝地想。

    也许是的,秦宽染了好几年的瘾,身体早垮了,积年累月的伤上又是一次严重的受伤,一度下了病危,他知道自己多半好不了。

    不,不会的。

    他这么多年苦苦挣扎,不就是为了蕊姐吗?

    他不会愿意走在蕊姐之前。

    就像毕禾的少年时期,他的父母也不愿意抛下他离开。

    那么,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