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禾摇头叹息,叹完又想到:没关系,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不嫌弃他。
一个人自娱自乐了半天,今年的相声有点无聊,毕禾歪在沙发里,眼睛闭了一半,屋里的暖气吹得脸颊热热的。茶几上的空盘子也不想立刻去收拾,干脆等跨完年再说吧。
跨完年再睡一觉,醒来薛峤就回来了。
可怎么还不跨年呢
正看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毕禾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有点茫然地看向门口。
站在玄关的薛峤也很意外:在家?
毕禾张着嘴看他。
薛峤笑道:傻不傻。
毕禾嗷呜一声,扑过去跳到薛峤身上。
薛峤被他大力撞得往后倒退一步,伸手紧紧抱住他,任他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没陪宋小姐看春晚?
你怎么回来了?毕禾问。
薛峤笑着抱他回客厅放进沙发里,自己脱了外套挂好:想你了,提前回来。
毕禾眨了眨眼,问:你去那边单程直飞也要四个小时吧?
薛峤挨着他坐进沙发里:嗯,陪我爸妈吃了饭就回来了。
毕禾翻着眼睛算了一下时间,道:你是超人吧。
薛峤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毕禾跪在沙发上,摸摸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
电视里两个穿长褂的人还在讲相声,胖子说:常回家看看!
瘦子说:想死我了!
毕禾摸着摸着,一头栽下去,将脸埋进薛峤脖颈。
薛峤感到有温热的液体触上皮肤。
毕禾道:想死我了。
薛峤像安慰小孩子一般,轻轻拍他的背,又揉揉毛茸茸的后脑勺,等到电视里相声讲完了,开始唱歌,他拉着毕禾换了个姿势,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
更像抱小孩了。
薛峤问:什么时候回家的?没有陪你姐吃饭?
毕禾老实交待了。这一天做了什么也都交待了。
说完突然觉得有点难过:她不想见我。
薛峤有些沉默,修长的手指轻轻摸摸毕禾泛红的眼角,又摸摸他的脸。
我爱你。他说。
毕禾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也爱你。
薛峤将他搂进怀里:不难过了,以后每一年除夕我都陪你过,一次也不缺席,好不好?
毕禾闷闷道:那我还会说不好吗?
薛峤笑起来,毕禾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荡。
他忍不住想,薛峤怎么这么好啊。
薛峤抱着怀里的人,心里庆幸地叹了口气。
虽然毕禾告诉他会陪蕊姐跨年,但他从忍不住想万一,万一蕊姐那边没有多余可以收留毕禾住一晚的地方?万一蕊姐有别的安排?
想到毕禾可能会自己回来一个人度过全世界都热闹只有这里冷清的除夕,虽然只是猜测,薛峤也觉得等不了,干脆又自己买了机票,在家吃完饭就又去了机场。
幸好没有忽视这一点点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