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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头去看了看司以钧。

    窗帘虽然厚,  但是外头的闪电还是可以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司以钧说:“留盏床头灯就行了。”

    顾言湛应了一声,将灯关掉了。

    接着,两个人各盖一床被子,  躺得很远,谁也没说话。窗外雷雨大作,顾言湛累了一天,虽然觉得有些困,但却一直睁着眼。

    他有点不放心。

    自从关掉了灯。旁边的司以钧就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亮,他能看见对方平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也没动。

    ……难道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顾言湛小声地喊了一声:“司以钧?”

    司以钧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什么事?”

    他依然没睁眼。顾言湛把手探出被子,试探着碰了一下他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腕。

    凉冰冰的,全是冷汗。

    顾言湛:“……。”

    他没犹豫,往司以钧那边挪了几下,隔着被子躺在了他身侧。他肩膀碰着司以钧的肩膀,伸出手,覆着司以钧的手背,将他一只手攥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说安慰人的话,在这个时候,言语上的安慰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动作有点笨拙,不过他相信,这样还是可以把温暖传递给对方的。

    司以钧睁开眼,侧过头来看着他。

    “你是不是个傻子啊。”

    顾言湛一愣:“……啊?”

    司以钧接着说:“你非要管我干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害怕的。”

    他嗓音有点哑,像是自己跟自己犯倔似的。

    但是顾言湛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线条凌厉的眼睛,这会儿水汪汪的。他鼻梁上的痣离他内眼角很近,看着就像掉了眼泪。

    明明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子。

    “没有,没说你害怕了。”顾言湛的声音染上了两分安抚。“你房子里是不是有点冷?开个空调吧。”

    司以钧:“……算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隐约能听见司以钧平缓的呼吸声,又握着司以钧的手,顾言湛就放心多了。他的生物钟准时得很,没一会儿就困得打起了瞌睡。

    就在这时,司以钧轻声开口了。

    “……我总是忘不掉家里的事。”他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按理说应该忘了,毕竟我从没跟他们计较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