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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二十年的日子里,但凡钟祁出现的地方,谢承冬的视线总是跟随着钟祁,只要钟祁一句话,他就眼巴巴的凑上去,但近来他却发现,拒绝钟祁会让他产生一种类似于解脱的快感,一个人被掌控得久了,原来也会向往自由自在的感觉。

    转眼就到了周末,因着余路衍说是去爬山,谢承冬特地穿了比较休闲宽松的衣服,早早的在自家门口等着余路衍来接他。

    余路衍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就在还是灰蒙蒙亮的天里出现了。

    今天起了点雾,空气拢上了朦朦胧胧的白,车灯透过白雾打在谢承冬身上,让他产生了一种浑身都暖洋洋的错觉,余路衍在车里对他挥挥手,他甚至是有点儿雀跃的小跑过去,打开车门,车里的暖气将他笼罩起来,舒服得他叹了口气。

    余路衍见他的神情,眼神深了深,很好的隐去眼里的深意,笑问,“我猜你应该还没吃早餐,路边给你买了包子和豆浆,凑合着吃吧。”

    谢承冬道了谢,觉得余路衍真是体贴又细心,很多常人不能注意到的小细节他都能做得妥当,他近来总是无意在放大余路衍的好处,余路衍一个小小的动作在他眼里都洒上了一层光。

    谢承冬昨夜睡得晚,此时有点乏,就靠在车上休息,不一会就睡了过去,余路衍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睡颜,唇角微微抿了抿。

    不是节假日,他们又去得早,因此人并不是很多。

    谢承冬把外套脱了塞进双肩包里,和余路衍从山脚下往上望,山脉高耸,像是看不见头。

    这儿的山已经开凿过,修了路,但还是有些陡,谢承冬上一回来爬还是两年前,这几年忙于工作便疏于运动,若不是余路衍约他来,想必再过几年他都未必会再来一次。

    起初的山路是修了楼梯的,并不难走,两人有说有笑的往上爬,倒还算轻松,过了半山腰路便开始窄了起来,其中最为陡峭的一段几乎是直直往上,需得扶着绳索小心翼翼才能通过,谢承冬先踩了上去,等站稳了才敢继续往上爬,他爬得认真,等快过了这段路时,一只有力的大掌扶在他的腰上将他往上托,他轻松的站定了,回头去看,余路衍也成功的爬了上来。

    他怔然的看着余路衍,腰上的力度难以消散,骤然产生了即使他跌下去了,余路衍也会稳妥将他接住的想法,他暗笑自己的不切实际,却又无法掩盖余路衍带给自己的太多细节方面的感动。

    余路衍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谢承冬,疑惑的嗯了声。

    他托住谢承冬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并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牵动了谢承冬的心弦。

    或许是因为爬山的缘故,谢承冬的两颊绯红一片,看起来就像熟透了的蜜桃,他对着余路衍露出个浅笑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