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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都是要上断头台。

    钟厚只是侧过脸看他一眼,将茶冲好,端了一杯递到谢承冬面前的位置,慢慢的叹了口气,“钟祁最近和余氏闹得很不愉快,他公私不分,太不识大体,这些天我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省得出来给我惹麻烦。”

    谢承冬一怔,钟祁哪是学会反省的人,钟厚这话说的,显然是把钟祁关起来了。

    他有些不安,这些年钟厚对钟祁素来是有求必应,这一次显然是生了很大的气。

    “承冬,你和钟祁之间的事情我原本不想插手,但人要有分寸和底线,”钟厚定定的看着谢承冬,已有纹路的眼睛老成深重,“钟祁他爱玩爱闹,你若是陪着他玩玩便罢,如今却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未免太让我失望。”

    钟厚的话仿佛是扇在谢承冬脸上似的,他艰难道,“是我的错。”

    “你也不用跟我道歉,”钟厚说话平缓,却让人很有压迫感,“钟祁是什么性格我还是清楚的,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先避避风头,等钟祁这劲过去了,你要想做什么,我就不管了。”

    谢承冬眼神闪烁,“您想要我离开这儿?”

    “只要你别再和钟祁接触,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但现下的工作和住宅是得换个地儿。”钟厚说得理所当然,全然没有在左右一个人生活的愧疚。

    在他眼里,谢承冬或许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一旦威胁到了钟祁,谢承冬便也就显得不重要了。

    谢承冬的心在火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在钟厚的注视中败下阵来,他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

    钟厚似于心不忍,半晌说道,“我知晓你现在和余家的那个在一起,我不懂你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既然是决定和他在一起,就要和钟祁断个干干净净,别再往来了。”

    既是要求,也是请求。

    谢承冬羡慕钟祁有这样一个处处为他着想的父亲,将他人生路上所有不定性因子都扫去,而他注定要成为钟祁的绊脚石,钟厚便冲锋上阵,先行替钟祁把他这颗小石子给踢开了。

    谢承冬从踏入这里开始,就只有承受的份,寥寥几句就把他和钟祁切断了。

    告别时,谢承冬看了一眼桌面上一口都没有动过的茶,茶已经凉了,而钟厚却仿佛不知道,抿进了嘴里。

    外头下了一场大雪,积了薄薄的一层,谢承冬踩上去,寒意好似从脚底传递打了心里,叫他浑身都在哆嗦。

    他回了公司,平静的写了辞职信,组员来问他有关策划案的内容,他不动声色的解答了,他也想好好跟大家做个告别,但实在觉得太疲倦了,连解释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