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凭:“去做个检查我就给你安排私人飞机。”

    雷浮潮:“我不。”

    萧凭:“好好好,那你睡一觉。”

    雷浮潮:“(机警.jpg)我不,你肯定会偷偷放剧组的鸽子!”

    后面就变成了——

    萧凭:“(削梨子)雷哥,吃片梨?”

    雷浮潮:“我不。”

    萧凭:“想不想喝水?”

    雷浮潮:“我不。.”

    萧凭:“(试探)吃不吃荔枝?”

    雷浮潮:“不。”

    萧凭:“……”

    萧凭看出来雷浮潮眼下智商不在线了,这段时间里,雷浮潮惟一做出清晰判断的事情就是不能影响他去演戏。

    他心里又好笑又发酸,还有点好奇明早烧退以后雷浮潮回想起今晚时会露出的面色。

    除此以外,今晚雷浮潮格外口嫌体正直,一口一个不字,偏偏死拽着他的手不放。萧凭很受用,耐心一直陪到雷浮潮渐渐睡过去,才抽手躺到小陪床上。

    有一些事情不太对劲。

    比如燕白说起骨头有问题时,语气明显是默认他应当知情的。

    他不仅不知情,连想象都不敢想象。骨伤这种事,依据程度和部位的区别可大可小,小的没准几个月就好了,大的牵扯到瘫痪也不是没有前例。

    萧凭没办法睡着,躺在床上干叼着烟侧头紧盯雷浮潮,还没想好是应该把他硬拖过去做检查,还是先保证他休息好,没大会儿,雷浮潮突然也慢慢偏过头来眼光惺忪地看向了他。

    条件反射地,萧凭立刻摘下嘴唇间那支没点燃的烟扔到了一边。

    “雷哥?”他叫。

    还好,雷浮潮没回魂,什么也没批评,只是静静看他一会,重新闭上了眼睛。

    萧凭摸不清楚雷浮潮究竟在想什么,坐起来等上几分钟,彻底睡不着了。

    黑暗间雷浮潮的呼吸还是很重很乱,不像睡着睡稳时一样规律,又等上几分钟,萧凭下床弄了点热水回来,浸透毛巾,小心地又叫了一遍:“雷哥?”

    雷浮潮没反应。

    而且自从雷浮潮不怎么理他之后,他就没法据此判断雷浮潮到底清不清醒了。

    萧凭拧干毛巾,借着月光的一点亮度抬手试了试雷浮潮的体温,跟着盘算半天,尽量在不影响吊针的角度下给他翻了一点身,敷了敷后腰。

    这事从刚住回雷浮潮家时他就注意到了,雷浮潮说不是肾病,看来还真不是肾病。

    敷了不出五分钟,萧凭弯腰替温掉的毛巾重新浸水,再回来看见雷浮潮又迷迷怔怔地把眼睛睁了一道缝,热劲一沾到身上,就开始往他怀里钻。

    萧凭一时无语了,他预想得到明天早上雷浮潮肯定会很不高兴,不止为抱了他,更为自己跌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