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雷浮潮喜欢带在舌头上的萧凭的小事迹挺多,固然特地隐去了富二代出身、是被捡回来的、离家出走是为了演戏之类不该多说的地方,整体上对演戏的热情等特点阮玉还是一度听到了耳朵起茧的。
疑惑一秒,阮玉就恍然大悟了一大半,不禁悄悄瞄了坐在对面的雷浮潮一眼,看见雷浮潮幅度极小地轻轻摇了摇头。
另一边,话一出口,萧凭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顿时有点懊丧。
会发生这种事,要怪只怪他不够沉浸在人设里,出了镜头范围就掉以轻心。
他得把阮玉也当成镜头才行。
萧凭连忙口气沉着地补救了一句:“不过,我相信我有同时做好两件事的能力。”
然后他定睛观察阮玉,发现阮玉表情如常,只随意扫了一眼雷浮潮,就微微一笑,回答他:“我也相信这一点。----更新快,无防盗上.-*--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圆得不错,似乎没翻车,萧凭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枉他甚至下苦功下到断句上头。
接下来的整顿饭都吃得很愉快。
萧凭铆足精神越发地小心了,再也没出过破绽;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好问了,阮玉也不怎么向他问问题了,倒是聊起了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偶尔揶揄雷浮潮两句;
雷浮潮一直没主导话题,只是时不时参与几句聊天,主要负责慢吞吞小口小口地吃东西。阮玉以为他胃不舒服,萧凭清楚他什么状况,谁也没把他揪进对话里来。
吃完饭雷萧两人散着步将阮玉送到订好的酒店去,上楼之前,阮玉再一次回头夸奖了萧凭:“小萧,做你想做的就好,妈妈觉得你很不错。”
萧凭照旧沉稳以对,还顺着她的话音改了个口:“谢谢妈,祝您旅行顺利,笑口常开。”
阮玉便兴高采烈地上楼去了,身影里充满了“儿子真的脱团啦!”的喜悦感。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上,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一齐转身往酒店外走。
走到酒店大门口,晚风清冽,雨气新鲜,雷浮潮刚准备抽出和萧凭握在一起的手,余光察觉出对方的表情有些意兴阑珊,甚至都不是恋恋不舍。
“怎么了?”雷浮潮停下动作问。
萧凭回过了神,也没避讳,眼盯着沿路的霓虹招牌坦白地向他感慨:“要是我妈妈也能对我这么说就好了,她就不喜欢我拍戏。”
这话雷浮潮接不上来,这件事他暂时也解决不了。
但多年以来,他是除了萧凭本人以外,最清楚萧凭一路过来都吃过什么苦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