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哥,”萧凭笑笑说,“菜都切好了,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吃饭,你先去暖和暖和。”
他没说什么带“药”或者“热敷”一类的字眼,不过雷浮潮脱挂外套的动作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上刚刚露出来的笑意随之一淡。
“是不是柳迢和你说了什么?”雷浮潮问他。
要是这样的话,萧凭不开心也就不奇怪了。
门口的玄关灯光色泛橘,从上方照下来显得暖融融的,雷浮潮拿一只手拎起外套挂上衣架,等了一会,萧凭没正面回答,单是冲他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我去炒菜,你去暖和暖和。”
雷浮潮眨了一下眼睛,眼角瞥见半开着的厨房门内,有什么东西在咕嘟咕嘟地直冒热气。
他没再坚持追问,转身走进卧室里去了。
关上卧室的门,默默站了三分钟,他才打开门探身一看,看到萧凭正背对着他站在一扇窗户前抽烟。
这回他没出声制止萧凭。
他悄无声息地又把门关上了。
·
晚饭的主要菜色是炖菜和汤,开饭前萧凭就恢复了精神,美滋滋地给新皮卡丘拖鞋拍了两张照片,存进相册。
吃完饭萧凭继续留在客厅看电影,雷浮潮窝在沙发一角披着毯子吹着空调玩手机,没玩多久就宁不住心神了。
他现在披着的这条毯子也是过去萧凭买回家的,海蓝色UFO纹。因为是自己一贯喜欢的颜色,五年前收拾清点萧凭留下的物件时,他就没注意分清楚,直到刚刚才想起来。
要想换一条未免也太刻意了。
何况这条毯子够暖和,雷浮潮在里面窝得昏昏欲睡。
但他终究没有睡着的心情,放下手机出了一会神,就不禁侧眼去打量萧凭了。
起初萧凭还没察觉到他的视线,后来一经察觉,嘴角立即微微一弯,后背紧张地弓了一下,眉尾也轻轻一动,不清楚是向中心皱了皱还是向额上扬了扬。
南方的冬天无论如何湿气都重,雷浮潮手脚都冷,浑身不太舒服,但看出他这一系列反应,还是忍不住有点好笑。
“萧凭。”他叫。
萧凭立即把头转了过来,心思估计早就不在电影上了。
“嗯?”萧凭从鼻子里疑问了一声,表情安安静静的,已经找不出无论是扬眉还是皱眉的痕迹了。
“我想抽根烟。”雷浮潮说。
萧凭倒也没婉言狡辩自己手头没那东西,只是窘迫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最后碍在担忧他这是难受得厉害了,想借香烟打发打发疼劲,终究掏出烟盒来拣了一根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