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金黄,万里无云,那副太阳镜萧凭并没有戴,只是放在副座上,充当雷浮潮的代表。

    偶尔遇上红灯时,就侧过头来仔细看看它,视线温柔,如睹至宝。

    完了。每当下意识侧过头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萧凭一律这么觉得:完了。他爱屋及乌的程度恐怕已经没救了,这毕竟只是雷浮潮的一副太阳镜而已。

    不过非常好,他期望自己能永远保持住这份心情,日日夜夜,年复一年,免得稍有松懈,让雷浮潮再受着半点委屈。

    所有事情,他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努力,未来还长着呢。

    红灯结束了,他踩了一脚油门,哼起了歌。

    ·

    萧凭带着一身晨风回到家时,雷浮潮才刚刚睡醒。他的蜜月假批下来了,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难得可以睡一个没病没痛,舒舒服服的懒觉。

    虽然已不是盛夏了,但阳光还是十分充足,透过窗帘投进室内,晒得雷浮潮越发懒洋洋的,头发与阳光搅在一起,一张脸半明半暗,目光朦胧柔软,看得萧凭心里雀跃,止不住地无声一笑。

    回来的路上他去小别墅的花圃里折了一朵玫瑰,剪了刺,放在雷浮潮的枕头边,于是这会雷浮潮才把眼睛睁到一半,循着幽香一偏头,就撞见了这朵红玫瑰。

    视野里跳进这团红色的一瞬间,雷浮潮的心脏仿佛被小猫轻轻挠了一下,不禁也微微一笑,微眯着眼睛拿眼神迅速找到了站在床边,手头散发着另一种香味的萧凭。

    萧凭正在调蜂蜜水,见到他醒透了,浅浅地用勺子尖舀了一丁点绝不会呛到喉咙的量,弯腰喂到了他嘴唇边上。

    雷浮潮从善如流,一口舔掉了那汪蜂蜜水,甘甜的香味马上漾满了口腔,像一记早安吻一样。

    “早安。”他轻声说。

    “早安。”萧凭美滋滋地回他,就好像刚刚喝到了蜂蜜的不是他雷浮潮,而是萧凭自己似的。

    大概就算是自己喝到,萧凭也不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雷浮潮翘着嘴角还了萧凭一记正正经经的早安吻,顺势蹭了蹭他的颈窝,在他怀里赖了一小会。四唇相贴,分离,换作四目对视,萧凭忽然说:“雷哥,我想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话听得雷浮潮注意力一聚,残余的睡意散去了七八成,因为萧凭说话时似乎万分紧张,大半个身体都僵硬了,靠在他怀里,雷浮潮感受得很清晰。

    看来是个新惊喜。

    “好啊。”雷浮潮刻意没直言提问是什么样的地方,支起身体穿好拖鞋下床,抻了个懒腰,一本正经地戳了一下萧凭的鼻尖,“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