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凭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坐下来仔仔细细地为两人披上了同一张被子,样子乖乖地点头,“对不起,下次不搞匿名那一套了。”
“你要补偿我。”雷浮潮开始趁机撒娇了。
“好。”萧凭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拿牙签扎了一块苹果喂他吃,“你想要什么补偿?”
“你以后都要陪我一起过年。”雷浮潮懒洋洋地要求,“每一年。”
这要求半点也不过分,与此同时,萧凭也猛然明白为什么今晚雷浮潮的状态不时稍显低落了。
“我发誓,”萧凭马上竖起两根手指指住自己的太阳穴,“我陪你过六十年的年,就算是海啸要把我卷走也绝对不走了,铁定跑到哪里都黏着你。”
雷浮潮屈指算了算,一下子又被他给逗笑了:“六十年?那我岂不是得活到九十多岁?”
“一百岁!”萧凭不乐意了,“活到一百岁!”
噗哧。雷浮潮笑得两肩直摇,一百岁对当代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高龄了,萧凭可真会发豪言。
可他还是答应了。
“好。”他说,目光追着晦暗中萧凭形状漂亮闪闪发光的眼睛,嘴角持续上扬,“君子一言,牛头马面难追。”
牛头马面惨遭cue。
萧凭上一刻还把脸绷得紧紧的,这一刻不禁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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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天,雷浮潮又抱起吉他去火车站唱歌了。
萧凭陪在他旁边,起初只敢音量虚飘地浅和两句,后来渐渐了解到了街头唱歌的核心乐趣——忘我。
简单地说,就是在经过五六首歌的气氛煽动后,萧凭也开始拿出关门唱KTV的勇气狂吼高飚了。
反正吉他在雷浮潮手里,就算他唱得忽快忽慢,甚至唱串了歌曲的段落,雷浮潮也会配合他调控好一切的。
虽说是除夕前一天,但大城市的火车站这地方还是谈不上真正冷清,依然人来人往,有人赶赴火车,有人夜班回家,也有人仅仅在街头徘徊散步。这座城市总有忙人,总有闲人,有漂泊在外、一时归不去家的人,有无处可归、尚需拼搏明日的人,有游子,有浪子,有狼狈的人,有欣喜若狂的人。
也有不少认出他们是公众人物,在夜半十一点钟停下步子来听他们唱歌的人,有的连连拍照,有的默不作声,各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