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她批复的文件还没有签名,任真真那边已经把针对她的人干净利索地找了出来。
冯夕。
听到这个名字后, 苏萝没有丝毫惊讶。
也是,那天被她在珠宝店里一阵怼,冯夕小姐能忍受的住才怪。
她在电话里嘱托任真真:别慌,他们会主动来找我的。
坐在她旁边的季临川淡淡地看着她, 等到苏萝愉悦地放下手机,他才慢悠悠地问:怎么?名额被人挡下了?
苏萝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惹得一堆烂桃花。
她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季临川面上并无愠色,仍旧看着书,淡声说:怎么什么锅都推我头上。
没有得到回应,苏萝放下手机,哒哒哒地走开了。
片刻后,她探头出来,问季临川:你觉着下个月几号宣布分手比较合适?
季临川眼睛盯着书本,头也不抬:随便你。
那就十五号吧,那天日子好,宜出行,移徙。
脚步声逐渐远去,她又去泡澡了。
她喜欢泡澡,只要不是特别累,就会在浴缸里泡上半个甚至一个多小时。
季临川捧着书,却什么都看不进去了;每一个字词都投在视网膜中,可他的大脑已经不想再去分析其中的含义。
季临川自认为美色对他无甚吸引力,他曾从神坛上摔下来过,尝过那种滋味,对以颜值论人更是嗤之以鼻。
他对自己未来妻子也未曾有过多希冀,与其花时间在情,爱之上,季临川更乐意在公司中加一天的班。
但是,苏萝不一样。
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在于她的相貌,而是那股由内而外的活力,能给荒芜之地带来无限生机,亦能使枯萎白骨上长满花朵。
如果季太太的名头落在她身上的话,季临川倒是觉着自己的未来婚姻生活可以值得期待一下。
只可惜,苏萝显然并不满意他作为丈夫,最近频频把取消婚约这四个字挂在嘴上,似乎很期待要跑路,与他分道扬镳。
他并不明白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自动把它归结为不适应。
的确是不适应。
可能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个鲜活的小家伙,才会觉着自己先前的生活刻板无聊。
正胡思乱想着,苏萝一反常态,穿着睡衣擦着半干的头发,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开始晚间护肤步骤。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才脚步轻快地上床。
季临川心不在焉地翻着书,苏萝却举起手机,几乎要怼到他脸上去:你看看,她长的怎么样?
是冯夕的自拍照,头发盘起来,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怀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小花猫。
苏萝说:你是不是觉着她本人其实没照片上好看?
照片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