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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溟渊道在此之前在天梁城没有什么关系网啊?

    重六满腹狐疑,又听阿良和那一桌的几个人要点酒和下酒菜,于是匆匆去后厨交代了。出来的时候,却见他相熟的乞丐赖头在门口探头探脑。

    重六有些意外,忙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店里出去,把乞丐拉到附近一颗树后。

    “你怎么跑来这儿找我了?”

    这乞丐是重六打听消息的源头之一,平时都是重六去见他,他不曾接近过汴梁大街。

    赖头神色古怪,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翻出来一封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信。信上写着重六的名字。

    字迹陌生。

    “这是你的名字吧?”赖头指着那三个字问,“我看着像。”

    赖头认字不多,看字就像看画,只能看个大概。

    重六皱眉,“是谁让你送信的?”

    “没人让我送,是我昨天收工回城墙根那,在自己的铺盖卷下头找着的。这不今天就给你送来了。”

    重六心中的惶惑不安愈发扩大,因为他隐约能猜到,这封信是百晓门的人发给他的。

    自从他动用关系救过祝鹤澜,要想找到他的世俗身份再简单不过。只是这么久都没人理他,怎么现在突然……

    重六从兜里掏出来几个铜钱递给赖头,“麻烦你了。”

    乞丐欢天喜地地走了。重六将信揣在兜里,借着上茅厕的机会才拿出来看。

    仍是一首乐府长诗,但传达的信息只有一个。

    看来今晚他得出门……

    重六一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更不安的是祝鹤澜也一直没出现。槐树到底怎样了。他也不知道。

    总算到了客栈打烊,今夜又是福子值夜,他便早早回了屋。朱乙不在,他得以早些做好准备,换了衣服拿上面具,悄然从后院出了客栈。

    这一次他甚至不需要离开天梁城。戴着面具,他一路沿着河岸走,经过一座座丝竹声和温软曲乐声飘扬的画坊,直至灯火阑珊处,一座气派却没点多少灯的大船之畔。

    有身着黑衣的人守在上船的木板坡道旁,见到他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重六只知道百晓门有人约他在这里见面,却并不知道要见他的是谁。他咽了口唾沫,愈发紧张。

    船舱内光线昏黄,檀香炉在当中的矮桌上袅袅冒着青烟。一身着玄色长袍的端沉身影背对着他坐着,正专注地拨弄着面前的瑶琴。那琴音悠远,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厚重之感。

    重六道,“请问……”

    那身影站起,缓缓转了过来,比那溟渊道当家萧意还高大的魁伟身形却不是最令重六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