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澜点点头,“指南鱼已经取来了,也好早日将那几位打发走。”
“就怕他们不肯走。”
“若真如此,便不能怪我了。”祝鹤澜轻声说道。
掌柜这是要和缘初把萧意控制住?
不会出事吧……
萧意这几日仍然日日出去。按照赖头给重六递来的消息,他竟与天梁城的几家船运纲首接上了头,大有要在汴河上拓展生意的架势。除此之外,更令重六不安的,是他暗中见的另外一些人。
这些人,按照赖头的描述,都不是本地人,而是在萧意来天梁后不久才出现在天梁城的,听口音,很可能是从京畿来的。
也就是说,八成与朝廷有点关系。
萧意的生意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本不奇怪。可是重六在跟几个溟渊道小喽啰有技巧地”瞎聊”的过程中,探听到萧意与星洲市舶司长官聂辛往来密切。而当初他为了把掌故从徐寒柯手里弄出来时查过青龙门关于京畿的诸多记录,他记得聂辛似乎是户部尚书徐荆山的表亲。
而徐荆山是徐寒柯的父亲……
这是巧合吗?
重六忧虑之下,便跟祝鹤澜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走向菜窖的方向。祝鹤澜微微扬眉,心想难道六儿终于不气了,便跟了上去。
重六下到菜窖里,把窖门关上,然后转身一股脑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说完后,却见祝鹤澜望着他不做声。
重六以为祝鹤澜是在盘算什么,“东家,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是徐寒柯在搞我们……”
祝鹤澜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阴冷。
“若被我知道是他指使人去动槐树,我便不会再对他客气。”
重六叹了口气,“徐寒柯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心。”
一抬头,却见掌柜在对他微笑,似乎有些开心。
重六皱眉,“你笑什么?”
“六儿,你消气了?”
不说还好,一说……
重六深深吸了口气,用冷淡的语气说,“一码归一码。该我做的,我还是会做好。不能让人欺负了小槐。”
“小槐?”祝鹤澜轻笑道,“你名字都给它起好了?”
“你照顾它那么多年都没给它起名字才奇怪吧!”
祝鹤澜却仿佛心情不错似的,甚至没有计较重六翻他的白眼。
“那炸果子,回头去厨房放在笼屉上热一热再吃。”祝鹤澜嘱咐着,往窖门走去。在梯子前顿了顿,回头问重六,“今晚我和缘初会想办法把’水鬼’逼出来,你若想看看热闹丰富一下你的手记,打烊后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