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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两个人的对白干巴巴,像是都在避着什么似的。

    掌柜记完了什么,将账本合上,然后从柜台后出来,走到不肯转身看他的重六身后。

    “六儿,让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

    重六放下凳子,转过身来露出无所谓的笑容,“不严重,就是看着吓人。”

    祝鹤澜竟也不待他动手,直接自己伸手去解了他的围巾。

    那红痕现在已经开始发紫了,如一条狰狞的怪笑。

    祝鹤澜皱着眉,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重六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此时,堂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和一只狸花猫。这般近的距离,这般亲近的动作……

    重六觉得自己脑子木木的。

    “不要逞强,六儿。我知道你在怕。”祝鹤澜低声说。

    重六深深呼吸,却觉得在掌柜面前好像任何伪装都没什么意义。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那个水鬼说……它是冲着我来的。”

    祝鹤澜点点头。

    “东家,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

    祝鹤澜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重六不安地拢了拢从两鬓垂下的碎发,“它们还会来找我吗?”

    “很难说,但我想……之前看到的那些样貌古怪的南洋货商,还有你在沙滩上看到的脚印,应该都不是巧合。它们……在试图接近你。”

    重六心烦意乱,靠坐在身后的桌沿上,“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啊?它们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要将你带去海底。”祝鹤澜心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跑堂,“恐怕,是在黄衣之神那场意外中你释放的秽气太强,被感知到了。”

    “被水鬼感知到?可是他们在海里啊!”

    “在秽的世界,时间和距离的概念与我们可见的这个世界截然不同。但……我怀疑此事仍旧与‘书’有关。”

    “书?穷极之书吗?”

    祝鹤澜点点头,“若想揭开这个谜团,恐怕要去见一见你的师父。”

    重六一听师父二字,便知掌柜或许已经猜到了他师父的真正身份。他惴惴不安,不知该不该反驳。

    祝鹤澜看出他神情中的不安,笑道,“你也不必担忧太多。在此之前,我还要先与缘初出去一趟,处理一桩异事。这是我之前答应他的。”

    重六啊了一声,“是苔陇镇!”

    “……他告诉你了?”

    “东家……你觉得我堂堂百晓生弟子,会问不出这点消息吗?”